为我曾经在火场里救过她,所以她对我还有一点点的信任,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让她愿意跟我交流,我教给她手语,也是为了彼此交流起来能够更方便,她也可以多一种表达自己的方式。”
“peeph不是一直在照顾她吗?这么不正常的状况发生了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在乎过吗?”烈风的眼圈涨红,用力克制着声音里的激动,他的心正被一把锋利的小锉刀专捡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磨着。
“这么长时间,她并没有在peeph的身边。”
吕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舌尖沿着齿缝转了一圈才撬开牙关接着说,“你知道詹氏和peeph之间的股权收购风波吧?詹氏当时为了让peeph收手,在冉小姐刚刚到了法国后没多久就带走了她,把她一个人软禁在巴黎市郊的一处别墅里,十个月的时间,她就在那里度过的,她画展上的那些画,大多也都是那个时期画出来的……”
“软禁?”烈风感觉自己的发根都竖了起来,寒气从每一个毛孔往身体里钻。从吕泽口中得知的信息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和认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你是说,在法国有人囚禁了素素十个月那么久?peeph知道吗,她为什么不报警去救她?”
吕泽深深叹了口气,“是不是特别的匪夷所思,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后来peeph给我看了一份文件,原来冉小姐的生父,就是詹纪明。
带走她或者说绑架她的,是詹家的人,大概就是她某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或姐姐……总之,这件事情说得严重些是非法拘禁,但如果说她的亲人带走她照顾她,也不是完全解释不通。
毕竟,他们没有对她进行任何人身伤害,还找了一堆人好吃好喝地照顾她,以詹氏的实力,根本不难找到一个律师来摆脱这种非法拘禁的指控。
除非把冉小姐推上法庭指证对方……我问过她,她不想……我猜,她不仅是不想面对,也是因为对方是她血缘上的至亲,豪门丑闻,牵涉的事情和人都太多了。”
“这根本就是精神折磨!”烈风已经没办法再控制自己的音量,“她父母就这样任由他们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们一点儿都不痛心吗?”
“peeph跟詹纪明的个人恩怨我作为一个外人不好评说,大概她觉得对方是冉小姐的亲生父亲,虎毒不食子,他们带走她也只是想藉此来逼她就范,放弃对詹氏的收购。
所以她选择了赌一把,赌对方不会伤害冉小姐,可能她觉得冉小姐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画画。peeph看到冉小姐那些作品,起初还很高兴,直到她派人把她接回来的时候,才知道情况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吕泽心中也是万分唏嘘,“她的亲生父母,一个是商界大鳄,一个是艺术圈的女皇,居然也能让她把生活过得这么悲惨,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烈风觉得他需要绷紧自己脑子里的十二根弦,才能勉强维持思考能力,“她……还会好起来吗?还能重新开口说话吗?”
“失音症治愈的病历有很多,主要还是心理上的问题,如果她能够敞开心扉同别人交流,也许自然就会好起来了。”
提到冉云素的病,吕泽还是表现出了信心,“我之所以违背职业道德把这些话告诉你,是因为刚刚我看到她对你笑,我想,她应该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你知道她第一次肯主动跟我交流是因为什么吗?有次她被送去医院,慌乱中不知在哪弄断了她的项链,她第一次主动拿起笔写字给我,请求我帮她把项链找回来。还好我不辱使命,就是那个q,你送她的吧?”
烈风默默点头,“我会让她好起来的。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吗?我看她又瘦了很多。”
“不太好,她在过去一年里的就诊记录有一本大百科全书那么厚,营养不良、厌食、失眠、幻肢痛……有过六次注射杜冷丁止痛的纪录。”
吕泽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子弹一样射进他的心里,简直千疮百孔、皮开肉绽,“怎么会这样?她受到过虐待吗?”
“身体上的虐待倒是没有,相反,她每次生病都有详细的就诊记录,我仔细看过,没有关于不明伤害的内容。在那段时间里,她也有自己的看护、营养师,各种照顾她饮食起居的人。
对了……可能问题比较严重的是她的腿,当初詹家人带走了她,为了以示威胁,将她的假肢快递给了peeph。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应该在过去的一年里都没有使用过假肢走路,一直在用轮椅代步,所以她原本健康的左腿也有轻微的肌肉萎缩迹象。
不过这些你也不必太担心,都是可以通过康复恢复的。只是重新适应使用假肢会是一个比较痛苦的过程,就像她刚开始接触时的那样,一开始戴着假肢走路会疼,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才能重新适应。”
烈风紧紧捏着手中的手机,血色从指节上褪去,“剥夺她走路的权利,这还不算虐待?她一直都很介意自己的腿,向来不喜欢坐轮椅,他们却逼得她整整坐了一年……”
吕泽也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没错,这一年里她经历了很严重的心理创伤,主要还是因为身边对她捅刀子的都是她的至亲,好像没人真心待她、爱她。
有一次我去医院看她,她把看护削水果落下的一把瑞士军刀握在手里……那种表情我实在太熟悉了……
一个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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