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山脚下,发现那王阿牛头磕在一块大石头上,头下满地的血迹,早没了气息;赵文玥一手紧紧抓住王阿牛的衣服,一手还护住自己胸口的衣服,昏了过去。便知道两人定是有一番争斗,才会摔下山来。于是她趁深夜将赵文玥半拖半搀回了院子,又守了她两天两夜,赵文玥这才醒来。
赵文玥心想,估计自己是摔下山那会穿了过来的。
两人正说着,却听到院外一阵嘈杂,便有人咚咚咚地敲院门,紧接着一个妇人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王家婆娘来看看您有没有什么缺的!”
又有一个低低的男童声说,“娘,我们去找爹,他定是喝多了躺在哪块田地里睡着了呢,不要来打扰小姐,小姐怎么会知道我爹在哪……”
那妇人好像掐了他一下,听到那男声暗暗呼痛,便又传来大力的敲门声。
绿萍听了那妇人的声音,有点慌了,在屋子里来回转圈:“不好了不好了,这王家婆娘就是王阿牛的媳妇,性子最是泼辣歹毒,她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咱们不出声……不行!她定是知道我们在家才来敲门的,躲着她就会一直敲到我们出去为止。那、那小姐,等下你就什么都别说,或者,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这绿萍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还是个孩子,之前的沉稳都是装的,真遇到事情就乱了阵脚。
赵文玥拉住她,免得她走来走去晃得自己眼花,说:“没事,我明白。你去开门吧。”说完按了按绿萍的手。
绿萍这才努力平复跳得飞快的心,走到院内,将门栓打开。
一个高壮妇人未等院门彻底打开,便挤了进来。她身材高大,脸盘也大,却生了一双细长飞吊的小眼,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进了院子,这妇人便用细长的眼睛在院子内直打量,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就冲进赵文玥那间屋内。门外又进来一个男孩子,八九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破烂都是补丁的短褂短裤,黑瘦黑瘦的,脸上带着抱歉,直给绿萍赔笑:“绿萍姐姐,不好意思,打扰小姐和你了……”
绿萍哪里顾得上理他,只想拦住妇人,但她那小身板根本拉不住天天做农活的妇人,气得她一跺脚也赶紧冲进了屋内。
那王家婆娘进了屋内,眼睛滴溜溜地直转,发现房内的摆设极为简陋,嘴角一撇;又看到还躺在床上的赵文玥,只好不情不愿地给她行礼:“给小姐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 朝代设定中的政治制度是以西汉作为参考,但是因为一些史实与剧情开展有冲突,有变动。大家还是当它是架空历史吧!
☆、第四章
绿萍和那男童随后便进了屋子,绿萍代赵文玥回话:“王家婶婶之前从未串门,今天怎么过来看望小姐了?”语气里满是鄙夷。
“我天天在田间干活,发现这几天绿萍你都没有出门,以为你们有什么事情不便需要帮忙,便来看看。”说完,王家婆娘脸上硬是挤出僵硬的笑,问赵文玥:“小姐怎么躺在床上,可是哪里不舒服?”
赵文玥瞥了她一眼,说:“是的,身子不便,王家婶婶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男童走到她的身边,偷偷扯她,“娘,我们回去吧,小姐不舒服,让她好好休息……”
妇人转身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一双细长小眼直勾勾地盯着赵文玥,眼底冒出寒意:“巧的是,我汉子这几日都没有回家,问了邻里乡亲都说没见到,不知道小姐和绿萍可有见过?”
绿萍一听她这么问,不自觉地看了赵文玥一眼,余光瞄到赵文玥那双沾了黄土的绣鞋就放在床下,忙走过去不动声色地用脚偷偷将鞋往床底踢,边说:“小姐这几日都躺在床上修养,怎么会见过?我除了前几天去县里府上一次,就是在家中伺候小姐,也未曾见过你家男人。”
说完,绿萍还朝赵文玥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
妇人细眼眯了眯,反而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并未就此罢休,仍紧紧追问:“可为啥李家大娘说是前几日好像曾远远见过小姐出门,而我汉子也是那日没了消息?”
绿萍哪料到冒出一个目击者,想反驳却噎住:“那,那是……”
赵文玥本靠在床上,此时却出声了:“是的,那日我见过你家男人。而且不仅见过————还知道他已经死了。”
“小姐!”绿萍大惊。
那妇人听了赵文玥的前半句,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又听到那后半句,脸色突地大变,拽住赵文玥的手,手上用力,声音更加尖锐得刺耳:“小姐怎么知道我汉子死了?!别的人都不知道,你就是杀人凶手!”
“放你的屁!我家小姐这个身子,如何杀得了你男人!”绿萍气不打一处来。
一旁的男童听说爹死了,虽然经常被他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但眼泪还是唰地一下流了出来。
妇人骂骂咧咧,嘴里各种下作的字眼轮番往外冒:“不是你杀是谁杀的!贼喊捉贼,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男童拉妇人,没有心思再呆下去:“娘,别说了,咱们去找爹……”
那妇人还没休:“不行,我要去报官,我要去禀告县太爷,就是这个女人害死我男人,害死了你爹,你还要替他说话吗?”
“你你你……你不许去,这跟我家小姐一点关系也没有!”
“好啊,你去报官。”赵文玥不知怎的,偏偏和刚刚答应绿萍的不一样,还给这妇人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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