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支糖葫芦,更是惊奇,“这个……”
柳行素大方地给她一支,“上京城的糖葫芦,贺兰山可吃不到,尝尝。”
“我吃过的。”小春接过了手,糯糯地答了一句。
柳行素皱眉,“你私下里买过?”
小春忙摇头,一句话没有了。
自打莫玉麒骗她,她讨厌他了以后,那个人便总拿些小玩意儿来哄她,又是珍禽的羽毛,又是市井的泥人儿糖人儿,小春还没答应原谅他,他就一直送,房间里塞不下了,小春才勉为其难地说不怪他了,岂料他还上瘾了,还是每日地往她这里塞东西。
她脸颊冒火,柳行素看了眼,也没说什么,提脚穿堂而去。
等事情查清了,她一定做主把小春许配给莫玉麒,或者小春自己提出来,非他不可了,女大不中留,她也不会留。现在两个少年人玩闹,身份也不明,她也就姑且看着,由他们闹。
看得出来,莫玉麒也是个一根筋的,这么久了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白慕熙也没有告诉那群缺心眼的手下,她原本是个女儿身这事,可悲地让所有心腹都以为他真好龙阳了,替自己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真不容易,柳行素想笑,又有点心疼。上京城的流言蜚语真不是玩笑,太子殿下一定不容易。
次日,太子率大军出城,前往河西押送粮草。
皇帝率文武百官送至西城郊,到了城郊驿站,白慕熙下马,从走到皇帝陛下面前拜别,皇帝对太子既是父,也是君,太子拜得诚心,皇帝也有动容不忍,“太子,边关苦寒,九月飞雪,此行切记着紧自己,也不要忘了提醒你的弟弟。”
“儿臣遵旨。”
皇帝还有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很多年前,皇后健在椒房专宠,他最疼爱这个长子,白慕熙的弓马箭术,也是他亲自握着他的小手断句,处理国政,他都没叫自己失望过。这些年,到底是越走越远了,偶尔回想起来,竟不知道自己哪一步走错了,便将这个儿子推得再也到不得近前,走不到心里来了。
他怅然长叹,“走吧。”
“诺。”白慕熙穿着一袭玄色铠甲,秋色黯淡,天色微明,他在杳杳的黎明薄雾里,一眼便看到那个站在人群里的柳行素,她与其他官员没有什么两样,低着头笼着衣袖,一言不发,没有如她所说站在显眼的地方。
彼时秋草漫天,白露为霜,湿润的泥土气息弥散。
他敛了敛唇角。
这样也好,她谨慎地不做出头的人,更能保护自己。
太子殿下率领军队从西郊出发了,远行的军队马蹄声坼地轰鸣,烟尘漫卷,四下里有明晰的吸气声传来,柳行素才稍稍抬起了头,他已经走得很远了,后面乌泱泱的军士旌旗,连他的背影都吞没了。
他真的走了,这个认知出现的那一刻,轻松且失落,连她也分不清,到底是喜多一些,还是忧多一些。
太子是储君,身边自然万事有人照顾周到,也有人密切留意动向,一有事便会化作战报传来,所以没有信反而是好事。
柳行素沉下心思,学白慕熙,将两半文书的文字誊写下来,因为韩诀被任命了调查失窃的事,他一定知道是自己和太子下的手,正好两人同朝为官,又同在中书省,她便走了一趟。
“韩大人,下官有样东西,该原物奉还了。”
韩诀坐在他的桌案前,堆了一摞的文书,全是他在大理寺期间积压的,他琐事繁多,一日不处理便堆积如山,他伏案书写,笔墨不断,眉峰可见阴冷,“早几日,太子便告诉我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窃。”
行窃的也不止她一个人,韩诀却只找她一个人算账,这实在不大公平。柳行素揉了揉肩膀,仍将手里扯成两半的东西放下来了。
韩诀瞟了一眼,冷冷笑道:“这便是你的原物奉还?”
闹到如今这个地步,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这本书已经被人抄录了,他现在不过是气不过,要拿人出气,也为难他韩诀。
睿王拥兵不返,朝野里没有与太子抗衡的实力,那么被为难的除了韩诀,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拥护太子的人,白慕熙此时运粮北上,是为了战事不假,也是为了先稳住帝心。
韩诀皱眉将东西收拾起来,“若是现在,本官将你推出去顶罪,此事便一了百了了。”
柳行素闻言,从容地袖手道:“大人,这事你和太子很难独善其身的,下官保证,若是下官遇难,太子也跑不了。”太子行事,虽不说滴水不漏,但这么多年没有大过,皇帝也无可奈何,所以,皇帝陛下等这样的机会已经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糖葫芦在影射一个人呢……
望天,睿王殿下快要出场了。
☆、第45章祖孙天伦乐
“柳行素,太子让我保你,你却是这么对他的?你这人,真是无情无义。”韩诀将笔掷入砚台,溅了一滴浓墨,他阴冷地撇过了唇。
柳行素拢了拢衣袖,微笑,“太子殿下与我已经成了一丘之貉了。他自然不会将我一个人推出去,如果大家各自保密,那么相安无事,我又怎么会多事?”
韩诀抿唇不语。
他拿起手边被扯成两半的卷宗,多看一眼被撕毁的断口,“你抄了几份?”
“目前只有一份,但太子抄了几份我就不晓得了,他一直问我要剩下半卷,我打算再抄一份送给他。”
韩诀将东西拍在桌面上,但闻沉香木闷闷作响,他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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