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他还是想亲耳听到,听到她说一句,她这辈子,只爱那一个人。
但卫峥心里头明白。看着那三个孩子,他就该晓得,有些话,连问出口都是错的。
柳行素撑着油纸伞,落下一串溅玉飞珠的雨水,她微笑道:“卫峥,我说你幼稚。从以前到现在,本性难移,真是幼稚。”
卫峥忽然转身,愤怒地便走了。他想教她瞧见自己的怒火,使此时的自己,不至于太难堪,可也只是不太难堪罢了。
柳行素怅然地吐出一口浊气,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这里。奶娘怀里的两个小娃娃,此时都嗷嗷啼哭不止,她转身过去,抱住了女儿,剩下一个儿子,滴溜溜眨着眼睛,一下子就不哭了,那双眼睛漆黑得犹如黑曜石,像极了他没心肝的父亲。
白慕熙,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前篇了。
让我们一起倒数,迎接美好的明天~
☆、第100章花市灯如昼(大结局)
听说皇叔花费了大手笔,将东宫修葺一新,柳行素带着三个孩子住进了东宫,陈设摆件已经焕然翻了新样,她顺道问了灵珑的下落,但那日暗卫送灵珑到了城门口之后,便没再见过她,柳行素以为她当真会回来寻白慕熙的,但宫里头却并没有这号人。
罗绮也随着柳行素到宫中暂住,柳行素嘱咐太医院的人开了安胎药,叫罗绮睡在正房的软卧。
用晚膳时分,听到屋外传来通禀的声音,柳行素抱着女儿在怀里摇,嘉平帝的龙袍自垂拱门外晃入眼帘,她才意识到皇叔来了,忙起身见礼,“参见皇叔。”
嘉平帝那张脸,被岁月雕琢得圆润平整,看起来有股通达磊落之气,赤舄踩在一地橘黄落英之中,轻笑:“你我客气什么。”
当年他对这个离经叛道的“贤侄女”,也没少做过推波助澜,长她嚣张气焰的糊涂事,就连上赶着让老白家对柳家提亲,也大半是他一手撮合的,这事柳行素怕是不知道。
嘉平帝望了眼碧纱橱内,有美人翩跹的身影,还有悠扬的琴声。
皇帝笑了笑道:“我想,你当知道朕的心思了,朕让你和孩子们回上京,是为了什么。”
“皇叔,要是我的孩儿当了皇帝,我会是太后么?”柳行素慧黠地眨了眨眼睛,清秀的面廓犹如一簇雪白的荷。
嘉平帝朗然道:“哈哈,当然。”
“哦。”柳行素抱着女儿,拍着她的背,轻声道,“那我没意见。”
这个儿子,她平素都很少抱他,他一点不怕生,但冷得像块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便好板着个脸,谁也不爱搭理,柳行素也是对他没辙,索性除了吃喝拉撒睡的事外,其余的都不怎么管他了。她身边一个婆子说,白慕熙还在襁褓之中时,也是这么副德行,她就纳了闷了,她当年到底是哪根筋不对,非看上这么个闷葫芦?
嘉平帝的喜色上了一缕到眉梢,他克制地低咳了一声:“贤侄女,你既然应许了,那——天色也不早了,皇叔不打搅你了。”
他起身要走,柳行素在身后唤住了他,“皇叔。”
嘉平帝转身,柳行素低垂眉睫,低声道:“皇叔,我想请道圣旨。”
嘉平帝有些讶然,他以为柳行素同白慕熙一样,对自己都是无所求的,没想到柳行素会让他下道圣旨,他有些兴味,“你说说看,朕姑且听听。”
“我想请旨,让皇叔为罗绮和莫玉麒赐婚。”罗绮曾在皇叔帐下效命,不计生死地入宫刺杀睿王,相信皇叔念在她的功劳上,请个旨意不算什么难事。
嘉平帝想到了那个倔强的女子,他袖手叹道:“好,朕应了你。”心头蒙过一缕说不清来意的失落,犹如曾经捧在掌心的珍宝,却不得不轻手打碎,由人拾起了她,可她已经不再是他的了。
饭后,柳行素拉着柳承徽前往昌衡宫拜见他皇爷爷,养在锦绣堆里,不短吃穿的太上皇,如今只剩下了皮包骨,消瘦得犹如一根柴火,时常走几步,便要留下来喘息几声,足不出户,只能日日躺在院子里晒日光。
秋菊斑斓,柳承徽却有些害怕这外观上看起来鬼气森森的宫殿,柳行素一路拽着他,才从一树树阴翳之中走出来,长青的藤蔓参差摇缀,披拂而开,柳承徽踩着一块块沿入深墙的石砖,看到古藤椅上躺着一个静默苍老的人,想到娘亲平日教的孝悌之道,在柳行素神色复杂地低下头来时,她点点头,便一个人走上去了。
柳行素到底忘不了,当年皇帝对柳家做过的事,她站在墙根处没有过去。
柳承徽一蹦一跳地从太上皇身后窜了出来,扮了个鬼脸,太上皇显然受了惊,险些从藤椅上滚落下来,侧过眼睛,只见一个脸蛋滚圆像极了白慕熙的小孩儿站在眼前,他早听说柳行素带着他三个孙子回京了,如今一见,登时手指都颤抖起来,“你、你——”说一声便喘一声,一字一顿道,“你是徽儿?”
原本,柳承徽见到这个脸色蜡黄、消瘦得不见人形的皇爷爷还害怕得不敢亲近,但看到老人家这样,又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他抽了抽鼻子,小声道:“嗯,我叫柳承徽。”
“姓、姓柳……”这是太上皇心中过不去的结。
熙儿,你是否恨我?还恨我?你不肯让承徽到白家来,是不是……
可他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叫白慕熙原谅自己,是他一手摧毁了这份父子之情,从他亲手毁掉他的皇后开始,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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