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他几根手指头往谷雨脉上一搭,就眯起眼睛摸起胡子来。
……
这两天一直听包子阿娘念叨给她找大夫什么的,没想到今天还真被她堵到一个!看来这陈玉兰大姐办事效率还挺高~谷雨见这老大夫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须发皆白,面目慈祥,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却不知医术咋样。
“孩子,把舌头伸来让老夫瞧瞧。”
谷雨依言吐了吐舌头,霍大夫见她舌苔薄白湿润,面色无异样,又让谷雨随便挥舞了下手脚。
半晌之后,老大夫缓缓舒了一口气,对陈玉兰说道:“张家大嫂放心,这孩子虽然磕到了脑袋,所幸经络通畅,并无淤血残留。她的脉象平缓,节律均匀,且应指有力……是为常脉。”
“啊?您是说,她这是没事了?”陈玉兰满眼惊喜,却又有些不可置信。
“依老夫看并无大碍。”
霍大夫想了想,肯定地说道:“最多就是脾胃有些瘦弱,平日里适当食补即可……”
还食补?得了吧~谷雨在心中默默吐槽道:他们在张家连饭都吃不饱好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陈玉兰确定女儿没事,欣喜地在嘴里重复念了几句,下一刻,她忽然记起什么,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窘迫来。
只见她手忙脚乱地从腰上摸出十几个铜板,满面通红地就往霍大夫手上塞去:“……霍大夫,我知道您医术高明,在镇上出诊的诊金都是一贯钱……我……我这十二文钱还望您先收着,剩下的……等我慢慢攒了钱再……再给您……您看行么?”
霍大夫久居镇上,虽然一年难得回几趟村子,但张家的金氏是绿水村出了名的守财奴外加恶婆婆,方圆十里内臭名远扬,尤其是这两年,村里人对金氏苛待长媳陈氏的事议论纷纷……所以陈玉兰的遭遇,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张家大嫂客气了。”
霍大夫不忍心收这个可怜人的钱,笑着推辞道:“大家乡里乡亲的,老夫怎么能收你的钱?何况你家小女本来就身体康健,老夫也并没有做什么,所谓无功不受禄,大嫂快把钱收回去罢!”
“这怎么行!”
人家大夫不收钱,谷雨偷乐还来不及,憨厚的包子娘亲却是急红了眼:“霍大夫您怎么会没有功劳呢?正是因为有您给她诊过,我心里的大石头才敢落地,才确定我家小雨的身体已经好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好,又岂能做出看病不给钱这等糊涂事来?!”
☆、蔬菜面汤
“老夫只是把个脉,张大嫂实在是言重了……老夫不能收……”
“霍大夫,我也知道这诊金是不够太多……要不您宽限我些时日,我一定会把钱凑齐的!”
“不是诊金够不够的事儿,老夫说不收你的就不收你的!”
“不行!霍大夫若是不肯收钱,我这心中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
…………
两个人推来送去,最后陈玉兰使出一记“不收钱我和孩子们就长跪不起”的威胁大绝杀,霍大夫扛不住,这才悻悻地败下阵来。
手里握着陈玉兰强迫他收下的十二个铜板,霍大夫觉得这笔诊金分外沉重,老人家叹了一口气道:“好!行!老夫收了便是,只是给孩子把个脉,这些已经足够了,张大嫂切不可再提诊金之事!”
言下之意,是让陈玉兰别再回去凑钱给他了。
陈玉兰知道这霍大夫是仁心仁术,体恤她没钱日子艰难,当下两个眼圈忍不住一红。
“好了。”霍大夫怕她又想给自己下跪,赶紧摆摆手说道:“刚才光顾着和张大嫂说话,倒是差点忘了正事!”
“啊?霍大夫家里有急事么?”
“咳,还不是为了霍飞那小子!”霍大夫一提起家里的小魔头,就立马气的吹胡子瞪眼:“成天就知道游手好闲,东游西荡!……这不,昨日也不知他怎么搞的,回家就说头疼,他阿婆一听急坏了,连夜托人让老夫回来给他瞧瞧。”
霍飞?不就是那个昨天被她揍懵了的村头小霸王么?!
谷雨后脑勺上瞬间冒了一排冷汗:没想到那家伙这么不经揍,还头疼?不会是真的被她揍成脑震荡了吧……哎哟哟,听霍大夫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貌似和这小子的关系不一般啊~万一霍飞是他儿子啥的可就太尴尬了……不过看霍大夫一把年纪都可以做霍飞的爷爷了,或许两人不是父子关系?
正当谷雨脑洞大开之际,包子娘亲也在旁边关切地与霍大夫说道:“既然是您侄孙头痛,我们几个不敢再耽误您,霍大夫赶紧回村子看看吧!”
霍大夫点头称是,和陈玉兰母子三人道了别,又脚下生风地往绿水村而去。
确定自己女儿没事了,陈玉兰心情不知有多舒畅,连砍起柴来都利索了几分。小牛也很高兴,摘了大把的野果子和谷雨吃了个饱。
不过谷雨想着脑震荡的霍飞,心里总归有些不安稳,磨蹭了一会,心虚地问陈玉兰道:“阿娘,霍大夫医术很好么?”不知道脑震荡他治得好不?
陈玉兰轻快地说道:“霍大夫是方圆十里有名的大夫,他行医数十年,治好了数不清的病人呢!”
哦,那霍飞还有一线生机~
谷雨闻言稍稍舒了一口气,又问:“阿娘刚才说霍飞是霍大夫的侄孙?”
“是啊,霍飞是霍大夫兄弟的孙子。”说到这里,陈玉兰的语气里带了些明显的怜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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