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走的方公公,拉着他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小主是有什么吩咐?”方公公俯首。
方采言从椅子上站起来,笑道:“咱们自家人不外道,我就什么都说了吧,我呀,得了一种病,就是不能在宫里过夜的病,所以想着方公公可否通融一下,许我回家?”
方公公立刻担忧道:“这种病可是顽疾,若是将来小主你入宫为妃,那便要日日夜夜住在宫里,岂不是每晚都要犯病了?”
方采言尴尬一笑,“这倒也是,不过总有其它方法适应的,我只是今晚暂且回去,明晚绝不会再走!”
说着,将一锭白银放到了方公公手中,方公公似乎是不好意思的咧了下嘴,“小主你……不是叫我难做吗?而且这月黑风高,你一个人带这个丫头,回去之路也是凶险异常。咱家绝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唉,”方采言做回到椅子上,手扶额头,“我住在这里才是以身犯险!”
“小主若是怕黑,咱家为您多点些蜡烛可好?”方公公建议,一边将白银揣进了兜里。
方采言妥协,“好吧,我也不愿为难公公,那就烦请公公多点些蜡烛,为我驱一驱这房间里的黑暗。”
“是!”方公公退后两步,步履轻盈地离开了。
映荷哼了一声,“钱收下了,事却不办,什么东西!”
“没事,”方采言安抚,“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唉,就是怕黑,怕……”方采言欲言又止,拉住了映荷的手,“映荷啊,你今晚可否和我一同睡?”
“我们每晚都是一同睡呀!”映荷瞪着大眼睛,没明白。
“哎呀,我是说,”方采言走到床边,拍了拍硬邦邦的床,“我们在同一张床上睡!”
映荷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姐,尊卑有别,映荷绝不敢做出忤逆之事。”
“什么忤逆不忤逆的?”方采言把映荷扯到床边和自己一起坐下,“我早就把你看作我的妹妹了!”
“那……好吧!”映荷低下头,含羞地答应了。
又过了一会儿,方公公送来了许多蜡烛,都点上了,屋内瞬间亮如白昼,自然也做了防止着火的安全措施。
入寝时间到了,方采言和映荷睡在床上,她觉得分外安心祥和,不过映荷好像有点不自在的僵硬,于是她揉了揉映荷的胳膊,安慰道:“放松放松,把自己当成我妹妹就好了嘛!”
说完这话,她的意识逐渐消沉下去,不一会儿便坠入了梦乡。
映荷转头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脸,心里莫名悸动了一下,然后她又别扭地扭回头,看着屋内荧荧跳动的烛火,也心神不安的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想要有人陪……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一夜安睡,竖日清晨,方采言听到熟悉的报更人声音,才醒过来。但是映荷还没醒,眉头皱的很紧,呼吸也有些急促,好像在做噩梦。
方采言抬眼看到满室都是燃烧殆尽的蜡烛,蜡油洒得到处都是,屋里一股燃烧之后的味道。她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低头看了看熟睡的映荷,叹息一声,便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亲自收拾起来。
差不多快要结束的时候,方采言便放慢了收拾的速度,观察到映荷即将苏醒,她又忙活起来,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小姐!”映荷醒了过来,看到自家小姐在干着下人该做的事,便惊呼一声,急忙下床拦了下来,“小姐您怎么能亲自做这些事,您该叫醒我的,都是我不好,睡的那么久还不醒!”
“这有什么?”方采言轻笑道,“我见你睡得很沉,又见你眉头紧皱,可是做了噩梦?”
映荷忽然欲言又止,表情古怪地道:“没做噩梦没做噩梦。小姐,你去休息,还是我来吧!”
方采言便放了手,又洗漱打扮了一番,门外太监就来传唤说笔试开始了。
方采言便跟着队伍前去红鸾殿,这次的比试内容是琴棋书画中的“棋”。是两两对决式,共有八场,每个人都有两次机会,如果两次对决都输了的话,那将会被淘汰,取笑淑女资格。“棋”试是历年来淘汰淑女最多的环节,不少淑女都苦练棋艺,方采言因为没抱什么一定要入选的心思,所以在家并没有好好学,而且上一世的经验也差不多忘光了,在这场严格的比试中,她完全抱着一种听天由命的态度。
到了红鸾殿,方采言有意无意地来到了方淳月身边。这时候太监宣布昨日的比试成果,不出方采言所料,方淳月和另一位写了女德的淑女同并第一。
方采言立刻趴在方淳月耳边,悄声道:“恭喜恭喜。”
方淳月自然也是喜不自胜,不过名门闺秀不可轻易表露情绪,便一边矜持的笑着,一面对方采言说:“还是多亏了姐姐!昨日我态度不好,又误会姐姐了,姐姐没有怪罪,妹妹真是感激涕零。”
“我们入宫前便说好了的,要相互扶持,”方采言抓住机会拉拢,“不是我在宫里唯一的亲人,不管怎样,我都会帮你!”
太监又宣布了几个落选淑女的名字,现在能够进行“棋”比试的只有二十七个人了。
“不知姐姐对这场考试有什么高见吗?”方淳月也窃窃私语打听。
方采言道:“这场比试是两两对决,如果输了两次的人就会落选,到时候太监会以抽签的方式找彼此的对手,你若是能选中我,我保你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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