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武哥哥在这么大个京城里瞎找,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
“对呀。”陆玉武听了也笑,“要这么说,哥哥也是个傻瓜了,净顾着答应你,也没去细想想。”
承钰莞尔,“可惜原先此后母亲的下人都早离了府,我去问了一圈子人也没人知道,后来还是钟嬷嬷给承钰说了一声,慎珠姑姑似乎是嫁了她的表弟,而她表弟就在外祖国公府名下的庄子里做事。”
“至于是哪处庄子,就不知道了。”
陆玉武说道:“无妨,只要是外祖家的庄子,凭他有多少呢,我一个一个地问去,总归是能找到的。”
两人议定,找得到找不到都传个信儿,又说了会儿话,直到四儿来催船快开了,陆玉武才离开姜府。
送走陆玉武后,承钰径直去了西院书房找姜彻,今日恰值姜彻的休沐日,正好承钰有桩要紧事要做。
世安王府送来的礼单直接交到了罗姨娘那儿,不过承钰让陆玉武的小厮再照着那份礼单,零零总总地再写了一份。她此时拿着这份单子,进了姜彻的书房。
姜彻没有在处理公务,而是闲闲地翻起一本诗集,罗姨娘在边上的软椅上坐着。她来时站了好一阵,姜彻才抬头看她,让她坐下。之后也一直没再开口和她说话。
姜彻见小女儿来了,忙叫丫鬟沏了牛乳茶来。他知道小丫头口味偏甜,他平日吃的普洱茶,是苦了些。
承钰先把礼单拿给姜彻看,瞧着姜彻的神色越来越惊疑,她才缓缓开口道:“父亲,这单子想必罗姨娘已经给您看过了,毕竟这么多名贵的东西……承钰是想,再过两月就是玉武哥哥的生辰了,咱们要不要也掂量些给玉武哥哥送到京城去。”
罗姨娘的确给他看过礼单,不过绝没有这么丰厚,他看着单子上的“妆蟒绣堆,刻丝弹墨并各色绸绫幔子十八架,湘妃竹帘子十八挂,金丝藤红漆竹帘子十八挂,墨漆竹帘子十八挂……”一时吃惊不小。
罗姨娘一听是世安王府送礼的单子,再也想不到承钰能弄到一份,本来憔悴苍白的脸上抹了一层惊惶。
姜彻瓮了嗡唇,自己都说不清是惊异于贺礼的贵重数目,还是罗姨娘给他看的只有那么一小部分。他抬头审视地看了一眼罗姨娘。
“父亲?”承钰一双眼睛询问道。
姜彻回过神,“你说的是,世孙生辰,咱们也得回些礼去。钰姐儿放心,这件事我就交由你罗姨娘打点了。”
“父亲,女儿想亲自给玉武哥哥选礼物。女儿记得从前母亲有好些玉器古玩,想让罗姨娘开了库房选。”承钰说道。
“库房里的东西堆积多年,二小姐一时要开,也请让妾身命人去打扫打扫。”罗姨娘突然插道,声音有些急颤。库房的一半东西,她都让人转到自己名下的铺子里藏起来了。如今账面上,那批东西也给消了记录,但她还是焦虑起来。姜承钰能弄到生辰礼单,说不定也就能拿到当年孙氏的陪嫁单子。
姜彻点点头,“那也可以,不过你还小,多数还是由罗姨娘给你挑,剩下那么一两件,你再来选。”
罗姨娘一听这话,忙命自己贴身的大丫鬟出去安排。
“父亲,您是觉得女儿太小了不懂得这些吗?玉武哥哥在王府,王府送来的东西自然金贵又不在乎数目,咱们姜家比王府是小门小户,挑中上乘的东西,数目按这单子上的减半就可以了,京城那边不会计较,咱们的心意也到了。”承钰说道。
姜彻看着小女儿说得头头是道。他从来对内宅之事不挂怀,觉得那是女人应该打点的事,因此这么些年来从没有过问一句。所以承钰说得这些他觉得有几分道理,但眼下他得先找罗姨娘问个明白,为什么她给他看的礼单和承钰给他看的不同。
“承钰,送礼这件事容我再和罗姨娘计较计较。横竖还有两个月,也不着急。”
承钰听姜彻这么说,只好点头。临走时她看了一眼罗姨娘,罗姨娘发现她在看自己,忙掩了慌张的神色,面带微笑地送她出了门。
承钰走后,姜彻把那张单子往罗姨娘脸上一摔。“你自己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罗姨娘捡起单子一看,果然这份比她之前改过给姜彻看得大不相同。她要给自己的女孩儿添置很多嫁妆,很多很多,多得让姜彻足以不同意,多得让她的女孩儿在婆家不会受欺负。
所以她得半露半藏,她得悄悄地吞,悄悄地屯。
可万没想到姜承钰,这个刚十岁的孩子,也悄悄地给她留儿一手又一手。
罗姨娘捧着单子,蹲在地上良久没有说话,姜彻再一看,地上湿了一片,原来是罗姨娘低低地哭了起来。
姜彻最见不得罗姨娘的眼泪。当年他和孙氏闹了矛盾,每回去孙氏总是冷着一张脸,他反倒能把脾气发出来,但一旦到了罗姨娘这儿,女人涓涓的泪水早就把他的七分怒火给浇灭了。
“你快起来?还有着身子呢。我不过叫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怎么又哭上了。”姜彻懊恼,亲自去扶罗姨娘起来。
罗姨娘半倚半靠在姜彻身上,弱柳拂风般,犹在拿绡帕擦眼泪。
“老爷就是这般问了,便是对妾身的信不过。想这些日子忙里忙外,妾身怀着这胎,白日里嗜睡,匀不出多少时间,大小事都交给信得过的嬷嬷在打点,想来拿错了单子也是有可能的”
这句说完,罗姨娘歇了口气,又道:“只今日二小姐这么一张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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