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王局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还有很多战报要处理,我就那句话,你行你上,我的人不去。”
“杨宁,你知道我和你说话的时候,联合国常任理事国首脑正在见谁吗?”王岩笙正色说,“是星际海盗团代表。”
杨宁先是一愣,随后皱起了眉。
“我们在谈判。”王岩笙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但是我们没有足够地筹码——地面胶着已久,如果这种时候,太空战场我们不能先下一城,那么太空海盗团必然见风使舵,他们和他星系联手围困联军堡垒的事还会再发生一次,你明白吗?”
见杨宁默然不语,王岩笙又加了一句:“否则格拉芙为什么亲自遥控,调派重兵去拦截一支小小的专家团?”
这一句话里包含的内容太多了。
比如地球首脑与太空海盗团密谈的事,连杨宁都刚听说,又是怎么传到了格拉芙的桌案上的?
只言片语中描绘出了地面已经到了白热化地情报战,听在耳朵里,几乎让人头皮一炸。
“敌人在第一战的时候使用电磁武器越过堡垒防卫,直接打击地球后发生的事,你已经忘了吗?”王岩笙紧紧地盯着杨宁的眼睛,“格拉芙的和谈策略之所以没有成功,是因为‘北美联军’的出现,现在北美联军被证明是一场镜花水月,如果巨大的期望破灭,再加上地对空的对接轨道被敌军彻底截断,以及我们的太空军不敢正面对敌,你知道我们会陷入一个什么样的境地里吗?”
杨宁深吸一口气,面如寒霜。
“杨大校……不,杨将军啊。”王岩笙长长地叹了口气。
杨宁沉默良久,尽可能用一种平静的语气,放软了口气:“王老师,客观条件上我们真的做不到。”
王岩笙:“你的指挥官也这么说吗?”
这一次,杨宁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千百个念头都沉浮起灭在他片刻的失语中。
他想,为什么时间倒回八个半小时前,他没能再慎重些,没能下令整个堡垒倾巢而出?
为什么一念之差,亲口让她去做了这个指挥官呢?
为什么地面的废物们情报战打成这幅鸟样,该瞒住的人没有瞒住,不该瞒住的人却没有事先得到足够的信息呢?
还有那些美国人,他们不是自古有没事炸白宫刺杀总统的光荣传统吗?
为什么格拉芙在美洲大陆悍然横行的时候,那些蠢货白皮猴子就不能抓住那么一两次机会,给他两发冷枪?
还有……为什么此时此刻,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偏偏是他呢?
可是特务头子连这片刻地挣扎时间都不肯留给他,王岩笙按住耳机,仿佛是在听谁的汇报,而后他点头说:“好,那我知道了,替我连线救援部队指挥官——没关系,她也是我的学生。”
那一瞬间,杨宁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要亲手把这个特务头子千刀万剐。
特务头子回了他一个冷酷又傲慢的微笑。
杨宁终于哑声开口:“我们二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安全部发号施令了?”
随即,他单方面地挂断了通讯。
王岩笙保持着坐姿,僵硬地在原地坐了片刻,后背忽然弯了起来。
他像个真正的老人一样,原地驼背成了一只大虾,消瘦、老迈、孤独。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正当壮年,头发已经全白了。
角落里的叶维突然开口说:“我听说小林已经快三十岁了,长得很帅,你也教过他,小伙子帅吗?”
王岩笙声气微弱:“你怎么不自己去见见?”
“有什么好见的,”叶维低笑一声,“我们这种人,关键时刻都是过街老鼠,除了招人恨,还能干什么?”
王岩笙在一片黑暗中闭上了嘴。
“愿我将士奋武在前,战无不胜。”
叶维伸出没有扎针的右手,轻轻地在自己的左胸上敲了两下,留下这么一句话。
他轻缓地转动着轮椅,“嘎吱嘎吱”地走远了。
第八十九章
前线。
救援部队和地球小联军顺利实现了通讯对接,对接前沟通靠信号,对接后则变成了连比划再说,当中间或夹杂着地球专家们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同声传译,沟通居然没有什么障碍——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除了语音以外,每一道战舰相关命令都是有国际通用的信号和手势的。
在这种情况下,最简短的手势与信号反而有更高的效率,不同的语言各自说各自的,却又有种如同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心照不宣。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其中,某友军指挥官见来了撑腰的,做着从此披萨无限量供应以及长期被包养美梦,彻底变成了一个人来疯。
方才消停下来的群魔乱舞再次敲锣打鼓地开了场,这回人多、战舰多、场面更大更凶残了,尤其救援部队的二代曲率驱动器与投影会相互影响,进而打造出了某种近乎玄幻的特效,是十分震撼的视觉体验。
如果不是通讯图上详细记录了每一艘己方舰队,地球舰队恐怕连自己的眼睛都被那货闪瞎了。
叶队长抓紧了零碎时间,对此叹为观止:“人才。”
傅落:“哪方面?”
叶文林:“等他退伍转业,一定要把他请到中央电视台,以后春晚总导演的活就有人干了。你看他,又喜庆又热闹,还会跳脱衣舞,实在太多才多艺了。”
傅落短促地笑了一下:“哪来那么多废话——尖刀开路,我们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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