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远,他就听见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汪亚城咬住牙,这速度也太快了,他几乎怀疑是方才被他打死的几只老鼠真的就地爬起来变成了外星人,追了上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始终想不出脱身的办法,就在这时,黑暗中一个人影向他扑过来,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
汪亚城心里狠狠地一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叫出来。
“是我,”那人低声说,“我来接应,走。”
“春姨?”
“嗯,快!”
这正是那天在小巷子里给他开门的胖女人,胖女人力大无穷,几乎是拎着汪亚城上了一辆近地机甲。
汪亚城从未见过这么小的近地机甲,驾驶舱里只有一个人的地方,两翼细小极了,袖珍得就像个模型,可以自由在这种逼仄的地方穿梭,人高马大的春姨坐在驾驶舱里只能委屈地蜷着,她把汪亚城塞进了驾驶舱一侧镶嵌的一个武器匣子里。
“缩一缩,里面没什么,就几把激光枪,你抱着就行了。”
近地机甲风驰电掣地从狭小的地下管道中飞了出去,悄无声息,汪亚城被当成了一门袖珍的打炮塞在武器匣子里,险些被剧烈的加速度拍扁。
“慢点长吧孩子,”直到他们已经远远地把搜查者甩在了身后时,春姨才慢悠悠地补了一刀,“你看,跟你一样大的姑娘小伙子们都比你高那么多,今天换了除了你以外,任何一个人都塞不进来,他们都得在驾驶舱外面抱机甲尾巴。你这样的多好。”
好个屁啊……
汪亚城在没有安全带的武器匣子里七荤八素地想。
“小子,”春姨说,“我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咱们这回情况不大好。”
汪亚城:“啊……哎呦,我是说,怎么了?”
“你没发现沦陷区里风声紧了吗?这次我们的人分头行动潜入沦陷区的,一共去了八个人,算上你,回来了三个,其他的失去联系,不知道是死是活。”
汪亚城呆了呆:“是因为虚拟信号系统被攻击,大家为了安全才暂时切断联系的吧?”
“没那么乐观。”春姨面色凝重,“我觉得要出事。”
汪亚城往武器匣子里一靠,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出什么事?”
春姨沉默了一会:“你知道沦陷区开始配给粮食的事吗?”
汪亚城一愣。
春姨:“敌人打算抛出和谈信号的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同一时间。
闹出了一场巨大乌龙的二部众人已经回到了土星堡垒,张立平在禁闭室里写十万字检查——傅落当然不想看长篇忏悔录,只是把他控制起来,省得再吃里扒外地跟王岩笙联系而已。
虽然明明知道钉子不止这么一根,她根本挡不住特务头子的视线。
指挥舱里只剩下傅落一个人,除了无法屏蔽的那部分轰鸣声,就剩下每五分钟一次的机械声,报着杨宁他们的坐标。
不知是神经紧张还是用脑过度,时间长了,傅落有一点昏昏欲睡,突然,紧急通讯请求发送到了她面前。
傅落猛地惊醒,莫名地打了个寒战。
一愣之后,傅落通过了请求,王岩笙出现在另一头。
“丫头,这个事可能不大好。”
傅落睁大了眼睛。
王岩笙:“方才他星系的那个老东西格拉芙公开发表了视频,我传给你了,你那边联系杨宁方便吗?最好快点让他知道。”
第六十八章
傅落没敢耽搁,打开视频的同时,向救援部队发出了通讯请求。
他星系总司令格拉芙的图像出现在了屏幕上,他似乎还逗留在美国,背景是一个乡间小教堂,冒尖的十字架指向天空,天空中乌云密布,阴霾如风雨欲来。
他身后有一大片空地,那些仿佛千人一面的他星系士兵没跟着,教堂里连半个神职人员也没有,只有大理石铸就的耶稣受难像竖立在那里,光线不好,惨白的石料看起来冰冷而缄默。
傅落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地球上的情景了,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格拉芙上了年纪,嘴唇无法避免地有些干瘪了,抿成一条线,嘴角微微往下撇着。他脱帽而立,冲镜头外鞠了个躬,半晌没有起来,露出微秃的头顶与孱弱的白发,凭空多了几分悲怆气氛。
良久,他才有些吃力地直起腰来,重新戴上帽子,浑浊得恰到好处的眼睛望向镜头外,显出恰到好处的老迈来。
“我很抱歉。”他终于开了腔,“我为我们带来的一切感到抱歉。”
这是什么节奏,地球联军在格拉芙手下吃过的亏太多,傅落一看他张嘴说话就本能地紧张,她瞥向联络器。
见了鬼了,怎么还是“正在发送请等待”?
杨宁没看见?整个救援队都在集体梦游吗?
格拉芙接着说:“两百年前,我们都是地球母亲的孩子,呼吸着同一种空气,分享着同样的水源,我听说世界各地的古代人都不约而同地会写出自家家族的族谱,如果我们保留了这个传统,说不定现在我们这些不肖子孙的姓名还挂在诸位家门后的挂毯上,我一直想,如果是那样,我们双方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呢?”
他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所有的言外之意都指向了一个方向——停战和谈,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
傅落向杨宁发送的通讯请求断了,联系不上。
为什么偏偏是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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