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葛流风阴阴笑着,代替金爵出声。
“哈哈哈。”雷尚鹏却忽长笑数声,又咕嘟几声痛饮了几口酒,方道,“你们早就想杀我了吧?说了这么多,无非找个由头。你们一个个瞻前顾后,怕死得很,这金蟒岛的江山有一半是老子拼死打下的,就算老子真想做当家这个位置又怎样?想要老子束手就擒,门儿都没有!”
霍锦骁听他说着话,厅中却传来一阵风涌之音,雷尚鹏已然跃起掠至门边。
她双掌蓄势,只待雷尚鹏出门便要动手。
“雷尚鹏!”葛流风闻言怒吼一句,见他似有逃离之意便朝他扑去。
金爵并不阻止,只道:“老二,我不想与你为敌。”
“别当我是瞎的!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好人,这趟我带船队出海,你给我的玄武舰船身有问题,又使人暗中藏在我船队中作祟,想借平南之手除掉我,老子命大才逃了回来!”雷尚鹏怒声如雷。
屋内又接二连三传出桌椅翻倒碎裂之音,“乒乒乓乓”响个没完,显是两人已经大打出手。霍锦骁蹙眉,她一直觉得雷尚鹏的船队败得古怪,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茬,应是金爵早就怀疑雷尚鹏,所以在他船上埋下暗梢,想借机查清他和平南关系,可这暗梢也没道理害雷尚鹏,不知其中又出了何变故。
“我是找人藏在你船上,但绝没下令他们出手加害。”金爵也察觉不对,船是他的,就算他再不相信,也不至于拿船队安危作赌注。
“大哥,别听他狡辩,快抓住他再说。”葛流风忽然一声急喝。
人影从大厅门上掠过,震得门扇颤动不已。
“哼,金爵,你不必假仁假义,我四人相识数年,我怎会不知你为人,面上仁义,腹中凶狠。说这么多废话何用?你早就将我的人头卖给新燕村的人,打定主意要我死!”
雷尚鹏此语一出,不止屋外霍锦骁心头骤跳,连金爵也变了脸色。
金爵与她乃是私下之约,无人知晓,她虽曾告诉祁望,但祁望肯定不会向金爵通风报信,那么只可能是金爵身边的人。
砰——
一声巨响,门被人轰裂,雷尚鹏从其间跃到天井里,伸掌就将身边站的两个海盗击飞。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这才喝道,又从靴里拔/出预先藏好的鸣镝按到袖弩之上,朝空发去。
只闻得如鸟鸣般的细长哨音,祠堂之外忽然涌进数十海盗,显是雷尚鹏知道金爵要取他性命之后已作打算,令岛上他的人都暗中伏于祠堂,他才敢独自来赴这场鸿门宴。
如今要凭她一人之力刺杀雷尚鹏已是不能。
金爵虽已意识到古怪,此刻也不及细想,站在厅外挥手而落,天井四周的屋檐上立刻出现一批手执弓/弩的海盗,箭尖正对着天井,毫无犹豫地放箭。只闻“咻咻”数声,长箭如雨飞来,宅中大乱,雷尚鹏的人马为避箭雨,只得往宅外退去。
“追!杀了雷尚鹏,拿下他的人,若遇反抗,格杀勿论。”金爵一声令下。今日不管这事有多少疑点,他和雷尚鹏之间已无法善了。
屋顶上埋伏的人随之跃起,化作影子追向雷尚鹏。
霍锦骁为避箭雨已躲到树后,正要出来,耳边又听到金爵声音响起:“老三,为何老二会知道我答应新燕村取他性命之事?”
葛流风本正看着宅外战局,不妨他有此一问,眼神变了变,转头道:“大概有人向他通风报信,是新燕村的人?”
金爵眸光冷冽地盯着他,确如雷尚鹏所说,把小魏带到他身边的是葛流风,发现祁望信的也是葛流风,知道他与新燕村村民约定的还是他,哪怕是他埋在雷尚鹏船队的暗梢,也只有葛流风能动得了手脚……
如果雷尚鹏与他斗得两败俱伤,那么得利者只有葛流风一人。
他不是要杀雷尚鹏,他是想夺当家之位。
如此一想,事情仿佛明朗起来,金爵脸色顿时如覆霜雪,朝葛流风走去,葛流风被他目光望得怵然,一步步后退,眼珠左右张望。
“老三,是你做的?”金爵逼近他,冷道。
葛流风望望四周,最后将目光扫向厅里的魏东辞。厅门已毁,霍锦骁恰能瞧见扶着吴新杨站起的魏东辞。与瑟瑟发抖的吴新杨不同,他泰然自若望着厅外,对眼前发生的所有事毫无波澜,目光平静得叫人恐惧。
只这一眼,霍锦骁便已知道,从设计陷害雷尚鹏,再到利用葛流风,最后又让金爵疑心葛流风,环环相扣,全出自他之手。她也终于明白,佟岳生口中所言好戏所指何物,也知他说要助她击败海盗的自信源于何处。
这样的魏东辞,让她觉得陌生。她只熟悉他的温和良善,却未见识过他的手段,他就像冷眼旁观的无情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种种念头转瞬即逝,她没有余力分神。
葛流风被金爵逼退到墙边,避无可避,只能惧怕道:“大哥,我没有……”
瑟瑟发抖的声音还没落下,他却猝不及防地朝金爵出了手。
打斗声不断,祠堂正厅已被毁得不像样,魏东辞拉着吴新杨往里边躲去,霍锦骁从树后走出,看了他两眼,身边忽然有人落下。
“小兄弟,这里交给我,你去找雷尚鹏。”佟叔仍抱着剑道。
“佟前辈,那马昆呢?”她问他。
“放心吧,马昆逃不掉,很快会自动送上门,雷尚鹏交给你,动作快些,他准备夺船离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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