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没法顺利的说出来。
她笑着揶揄:“不愧是顾导,那么多关于他的‘传说’,看来都是所言非虚了。”
他低头凝视着她,面上也听不出情绪,只这一个眼神,就已经叫人觉得挪不开视线,“是啊,没想到为了称心如意的女配角,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陆可琉知道自己会答应顾廷川的一大半理由是为了他,那时候她也突然想到了能与他进行交流的下一个话题:“我手机里有电子版合同,你要不要帮忙看一下?”
说着,见贺洋以沉默代表同意,就在微信上把那份文档传给了他。
他打开手机,简略但认真地先看了一遍,抬眸再次看向她,那双眼清如黑曜石,熠熠璀璨:“好,一会找个地方我仔细替你看看。”
这时两人已走到了一处带有佛教韵味的展览地点,陆可琉看到前方的场景里,有一尊被简单供奉着的佛像,它朴实无华,却是唐代雕塑工艺蓬勃发展的先声,莲瓣和菩萨的姿态都让她尤为眼熟,有一种亲切感。
她站在那儿欣赏了一会儿,忽然目光一亮,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了,那更为怀念的滋味在胸膛间化开,一点一滴,缓缓地勾起了心里的回忆……
那个炎热的七月,大概是连续几年的高温后第一个“清凉”的夏日了,陆可琉从高中毕业,所有书本卷子都被扔到九霄云外。
自从在高铁一别,她与贺洋也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两人缓缓保持着联络,每次他回来看家人也会约她出来见面,他们找一家快餐店或者咖啡馆,与她分析高考形势,教她答题技巧。
这个学长的目光清澈如山涧溪泉,仿佛有光华泯灭,不过,陆可琉的学习成绩却是要比当年的他更好,但只要看到他目光专注还为她耐心讲解时候的模样,她就已经彻底深陷了。
那天贺洋邀她去看一个唐代风韵的展览,南方的夏天其实很难避开暑热,但这一天却是气候适宜,伴随着树枝上的蝉鸣声,偶尔还有一丝清风吹拂而过。
陆可琉看似专心地望着那些蹊跷珍宝,实际上一颗心全都悬在了身边学长身上。
因为是在安静的博物馆,贺洋的声音也放得很轻很低,就像萦绕在她耳际的一阵凉风,扣人心弦:“我还是不太赞同你学的这个专业,以后对口的工作较为狭隘,而且也会很辛苦。”
她并不是太在乎以后能做什么,而是更想看到自己在大学能学到什么,既然知道贺洋以后是想出道成名,与她本来就不能算作“同类”了。
“贺学长,我与你当然不同,但学古建筑不见得就没有出路吧?”
“我只是关心你,不想你往后劳累奔波……这并非某种歧视。”贺洋在这小学妹的面前似乎是向来好脾气,一直被惯成天子骄子的他也如同遇到了天生的“对手”。
“有些工地和工程的事宜……确实是更适合男性,你不能否认。”
陆可琉愣了一下,随即动作不快不慢地回身,假意去看那些雕塑,嘴里继续说:“我知道啊,但有些东西就是很迷人,不是吗?”
身边的贺洋始终目光清朗又深情地落在她的背影,可惜,她什么也没有望见。
她兀自感慨着,顾左右而言他:“唐朝有各种文化的撞击与融合,所以,它们的艺术在整个浩浩荡荡的文明长河里也非常夺目……真是了不起。”
贺洋微微顿了脚步,站在她的身后,不仅是吐字若兰,就是每一个音节的发音,都像要把撩妹的技巧发挥到极致:“是。它们奔流而逝的目的都是为了人类文明,所以,它们都会归入一脉。”
就像所有感情的起始不知为何一往而深,但最终都会到达那个完满的终点。
陆可琉被拨的耳根发痒,心头也是像有一阵阵的击鼓,她已经走到整个展厅最偏僻的地方,天花板照下的灯光也有些昏暗,尽头有一尊坐于莲花之上的佛像,拈花一笑,满是慈悲的宝相庄严。
而贺洋已经走上来,他们就站在那里,他身上也沾了点黯光,仍然是最耀眼的存在。
他在她身后轻喊了一句:“陆可琉。”
她回头的时候,恰逢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唇上的柔软蛊惑着堕入情网的年轻男女,那温热与亲昵的交缠直入心底,叫人浑身都产生一种不可抗拒的晕眩,仿佛这是对爱意的无数回音。
贺洋嗅到她身上蒸腾着的某种香气,丝丝缕缕,缠得他无暇顾及其他任何的细节,他唇上微湿的触感更令人沉溺,她紧绷得连指尖都在微微颤动。
他平整宽阔的肩压过来,倾尽着所有耐心与温柔地将她半抱在怀中,慰热了朝思暮想的人。
那相拥的姿势令她已经耳根发软,唇上亲密的摩擦感细细软软,这一刻,初次两情相悦的交融,仿佛是所有愿望都得偿所愿的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意识到有其他人走到了附近,他们唇分的刹那,陆可琉被这突然的亲吻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呼吸不畅,颤巍巍地抿着嘴唇,再一想眼前这人是暗恋许久的贺洋,就更加没了章法。
然而,他的声音低沉婉转,如同诉说着一个简单明确的事实:“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陆可琉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好半天才缓过了神,强装镇定地开口:“……你不说,我当然不知道啊。”
贺洋声音里掺杂了淡淡的笑意,带着一丝难抑的微沉沙哑:“好啊,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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