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三星拜毕,起身走下石梯。去那个刚才晓燕买香的小摊子前轻声问道:“大姐,你知道算命先生夏爪爪儿在哪儿摆摊吗?”
摆摊的妇女看见他是刚才卖香的主儿,先是一笑。然后很神秘地说:“夏爪爪儿早就不在外面摆摊儿了,你要算命吗?到他家里面去舍!”
“那他家在哪里呀?远不远?”闫三星问。
“不远不远。你正对这停车坝往西走四五十步有一块石碑,到石碑再往左走二三十步有一个两层小楼就是他的家,找他算命的人多得很,就在他房前那个亭子里。”女摊主说。
按照女摊主指点的路线,闫三星一行四人来到夏爪爪儿的家里。这是一个设计精巧、建筑别致的小院,主楼三间中间为较大的客厅,左边是前后两小间卧室。右边后面是厨房前面是饭厅,二楼靠左一间为汤抓抓儿父母的起居室,右边一间是客房,中间较大那一间放有书架。机麻桌、饮水机、沙发、茶几一应俱全,正中一个宽大的写字台,上面放有精制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七个玉石笔筒,七方长短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镇纸横躺在写字台的上方,笔筒里插满了斗笔、巨笔、大楷、中楷、小楷等各种型号的羊毫、狼毫、貂毫、鼠毫、犬毫,以及各种样式、各种型号、不同地域、不同时期生产的钢笔、圆珠笔、签字笔。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支大楷虎毫和一支上世纪四十年代米国生产的派克金笔,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笔筒前方,横卧着一个五寸见方的端砚,纯真、古朴、雅致。给主人平添了浓厚的文化气息。
小楼前面是一个小院子,四周用带有尖刺的铁栅栏围着。和小楼相对的是一个圆形小亭子,流瓦朱檐,五根赭红色的檀木柱子一般粗细,像五胞胎兄弟一样支撑着很像清朝官员顶戴的亭盖。亭檐上悬挂着一张牌匾,牌匾上“知雨轩”三个金粉涂抹的颜楷字,格外引人瞩目。
胡晓燕轻声说道:“舅舅,我听人讲过,这夏爪爪儿在小的时候学习成绩特别好,一次高烧导致小儿麻痹症发生,把人搞残废了,高考时得了个全校第一,可惜没有哪个大学收他,真把人才浪费了。据说他失学后还抓起个手手义务给母校写校园专栏呢。”
“他啷个算起命来了呢?”在一旁的郝山忍不住问。
“后来一次助残活动中,建委的领导看他有些本事,就从民政局把他要过去,安排在现在这个地方每天拣一百步梯子的树叶,完全是为了照顾他,当时的建委主任也因此出了名,受到了表彰和提拔。新主任为了跟功,说小夏行动不方便,干脆给他修一个值班房以示我们对残疾人的关爱,这个值班房就是他现在这座住宅小楼的前身。”晓燕绘声绘色地说。
“嘢,我们燕子还知道得很多嘛。连舅舅住在松山也没有你消息灵通。”闫三星不无调侃地说。
“舅舅嘛是我们家唯一一个当官的舍,哪像我们小老百姓呢,消息小道畅通着呢!”晓燕回敬了一句。
四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夏爪爪儿坐在亭子中间的石凳上,等他算命的人坐满了亭子四周的木凳。
晓燕说:“舅舅,我们去把队排起,只要没有人插队,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轮到我们了。”
闫三星说:“也只有这样了,我想眯一会儿,你们往前展,到了就叫我。”
闫三星大约眯了两支烟的功夫,他们的轮子就到了,闫三星只听到小燕在那里喊:“舅舅,我们排栊了啊,该我们的轮子了哦,你快点儿过来哈!”闫三星立马插到晓燕前面去了。
夏爪爪儿问:“你们哪个来?问财吗问运?先报上你的生庚八字。”
闫三星说:“我先来,我是年月日时生的,我想问一下我这段时间运气如何,请夏老师指点。”
夏爪爪儿左手握一支签字笔,在一块大理石镇纸压住的稿笺上快速地画着(因为他右手完全失去功能)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一张纸上就画满了圈圈点点,然后十分慎重地说:“老师,你是我从事算命事业以来遇到的第一个——”
“啊,什么?我是第一个?第一个好吗第一个坏?”闫三星差点儿跳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失态,又立即挺胸拔背地坐好。
“我说的第一个既不是第一个好也不是第一个坏,我是说我第一次碰到你这样年月日时都属鸡的人,你生年己酉,生月乙酉,生日辛酉,生时丁酉,酉属鸡,因此你占了四只鸡。”夏爪爪儿放下签字笔,左手艰难地伸出四根指头。
“四只鸡好不好嘛?你直接给我说就行了!”闫三星猴急地说。
“无所谓好不好,前年我碰到一个四只兔子的,去年我还碰到一个四条龙的。”
“他们怎么样呢?”
“四只兔子的是一个小女孩,他爷爷带着他来我这儿,他爷爷是我的熟人,在本市煤炭局当副局长,我对他说,你这孙女儿一定要好好带,长大了是个了不起的人呢,如果不好好带舍,容易出问题哟!”
“结果呢?”
“结果结果三个月后暑假期间和他爷爷一起去海外旅游,被他爷爷弄掉了,至今下落不明。”
“唉”闫三星和晓燕他们全都惊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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