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以何作为判定?她又假在哪里?脸不像吗?”
“脸是一模一样的,表情特别生动入微,绝对不是易容的!”
“好,我们暂且先排除易容和幻术,认定此人和李燕妮长得一模一样……那么,在你看来,她又假在哪里呢?”
——丈夫发出这种奇怪的追问。
锦娘皱了皱鼻子,“哪儿都跟以前不一样。处了长得一样之外,完全是两个人!”
她把方才灵泉的事也详细说了说。
丈夫意味深长地说:“你这样说,只能证明她不是原来的李燕妮,但是,不能说明她是假的!真假这种事,很难说清的哦!”
妻子只觉云山雾罩,愣了一会,抱住他的手臂撒娇道:“究竟是啥意思嘛!老欺负人家脑子简单,你这男人太不厚道了!”
丈夫拿乔地微笑着,斜乜了她一会,才无奈地说:“你想事情不能死板啊。有没有想过,说不定以前你瞧见的李燕妮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呢?我的锦娘,局面越是复杂……你越要变通着想啊!”
锦娘凝固住了。
好似被一阵强电贯穿,从头顶麻到脚心……
没错啊,李燕妮是穿越人士呀!
谁知道她怎么穿的!
万一不是魂穿呢?
万一这世上本来就存在一个李燕妮呢?
锦娘瞬间有点毛骨悚然……
丈夫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了你,傻了?”
妻子受到惊吓似的,用小孩般的眼神望着丈夫:“哥,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呀!你咋能这么厉害呢?”
“老子啥也不知道!”丈夫紧了一下腰带,“就是这么一说!你想问题就该各个层面都想到!至于真相究竟如何,到底谁真谁假,谁有啥猫腻,都必须查证后再确定。先别急着下结论。”
锦娘懵怔着。
不知为什么,她莫名其妙有种直觉,刚才他已经戳中真相了……
如果今天出现的这个李燕妮不是妖也不是鬼,“本身就是李燕妮”,无疑成了最有说服力的一种可能。
假如这里并非李燕妮所认为的是一本书,而是她的前世时空,那么按照穿越悖论,时空溯流时遇到自己的前世完全有可能的吧……
丈夫拿起妻子为他织的袜子,瞧了一会才往脚上套,“你分析一件事要从根子上往外发散,只看表面可不行,会把你自个儿绕死的。明白么,我的傻家伙?”
妻子凑上去抱住他的腰,崇拜得眼球都发颤了:“哥,天底下一定没有比你更聪明的男人啦。我怎么这么幸福呢!”
丈夫“抗拒”地僵着身体,坚决不被她软化,“老子这么聪明的男人,整天被逼着刷牙洗澡洗屁股,毛都快掉了,你还幸福呢……”
锦娘:“……”
门外响起“噗嗤”一声笑……
锦娘顿时脸一黑,连忙把障子门一拉,只见那徒弟端着脸盆站在外头,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
锦娘想起刚才对丈夫撒娇的话,脑门子顿时冒烟了,简直想抽他两个耳刮子。板脸瞪他半晌,才没好气地问:“你滚这儿来做啥了?”
“回师娘,弟子给师父端洗脸水来了。”
“要你来瞎献殷勤!”师娘咬牙切齿。
徒弟咧开嘴,陪小心道,“……弟子只听见了该听的,不该听的一句没敢听。”
锦娘越发恼羞成怒,回头瞧丈夫,“你早知他在这儿吧?这种没规矩的样子你也不管管!”
丈夫满不在乎地走出来,拍了拍要炸毛的女人,“你跟个熊娃子计较什么……”
熊娃子眼巴巴的,满脸无辜。
锦娘瞪他一个大白眼!世上有十八岁的熊娃子么!
师父道:“今儿咒子诵了没?老子咋没听见?”
“回师父,弟子丑时起的身,默诵了四十九遍。”
师父把脸一撂,“自作聪明。半星子火候都没有呢,声音不放出来喉轮咋转得起来!以后要大声念!”
“明白了,师父。”
阿泰哼了一声,背着手去隔壁净房刷牙……
徒弟连忙跟上去伺候,请教道,“方才之事师父您再说说呗……”
阿泰没搭理他,把刷牙洗脸的一整套搞下来,把毛巾往徒弟怀里一扔,又慢步摇了回来。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这个李燕妮的出现就是个契机。他们这样一来,才算咬住你的饵了!”他说。
锦娘倒一杯温水给他,“我觉得,她有可能知道我们怀疑她。”
“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定想了法子让原来的李燕妮不敢出来。只要一个不出来,另一个就是铁打的真货!”
阿泰坐到茶桌旁,接过妻子手里的水,喝了一大口。
这理论听得妻子都傻了眼。
徒弟沉吟着,“看来搞清她们的来龙去脉就是推进此事的关键。”
阿泰捧着杯子不言语。面无表情地沉思着。
锦娘稍作犹豫,觉得不该再隐瞒他们,轻咳一声道,“其实,有件事我是知道的……原先的李燕妮之所以能隐身,是因为她钻到……空间里了……”
“空间?”丈夫和徒弟异口同声地问。
锦娘仔细措辞道,“大概就像仙家宝葫芦之类的东西。里头是仙乡洞府,能跟着人走!她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灵泉水就是那里头来的……”
秦漠陷入呆滞……
阿泰放下杯子,把双臂盘了起来。眉头纠结起来。
过了一会,他歪起嘴角,仿佛嚼到了难吃的东西似的,充满嫌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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