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后吃了一惊,不过因为在吴公公面前她不需抬头,所以吴公公也就没注意到她的表情。 .
自那天起,他不顾她的反对,硬是将她带在身边,即使谈生意时,也让她站在身后伺候着。她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内心忐忑不安。
五天下来,她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他在面对不同人时有不同的谈生意方法,有时严肃有时正经可偶尔也会说笑,这是她很少看到的一面。
他在与手下相处时则比较轻松,她看得出他们每个人都对她很好奇,但没有人开口问关于她的事,自然地接受了她的存在。
一开始她很不自在,可她的个性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所以到了第三天后也已经习惯了,只是不喜欢成为注目焦点的她,还是难免觉得很别扭。
这两天她因为身子微恙而留在府里休息,没与曹颖诀一同出门,她不断地打着喷嚏,头有些昏沉。这几天天气变化无常,没想到会因此染上风寒。
当她喝完汤药打算上床躺一下时,沈翠绢进了屋。
她急忙福身,表情诧异,「夫人。」
「听说你身子不适?」
「只是受了点风寒。」
沈翠绢坐下后,示意身边的贴身奴婢到外头守着。
织菱忐忑不安地立在原地等待夫人的指示。
「我听红杏说,你想回苏州?」
织菱在心中叹口气。没想到夫人会把红杏叫去问话。
「是。」她低应一声。刚来曹府时,偶尔她会去看看红杏,与她说说话。
「现在还想回去吗?」沈翠绢又问一句。
织菱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回答我的问题就好。」沈翠绢淡淡地说。
织菱忽然沉默下来。曾经她是那么想要回苏州,现在为何迟疑起来了呢?
「看样子,你是改变主意了。」沈翠绢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织菱的声音愈来愈小。
「唉!」沈翠绢叹了口大气,「我明白……其实我是来找你商量一件事。」
织菱讶异地说:「夫人吩咐就是,奴婢担不起「商量」二字。」
「你应该知道我是大少爷的后母,他五岁的时候我才进门的。」
「是。」
「说来汗颜,虽然我尽力想当个好母亲,可那个孩子实在不容易亲近。」沈翠绢叹道:「刚开始他与我生疏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不是他亲生母亲,他待我就像一个陌生人。」
织菱实在不明白夫人为什么对她说起家务事,不过因为与大少爷有关,所以她关切地听着。
「本想着过了几年就会好些,可没想到还是这样,他的性子就跟老爷一样,想什么没人知道,话都憋在心里,虽然跟老爷做了十几年夫妻,但我大部分的时候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沈翠绢又叹了口气。
「老爷去世了以后,我跟大少爷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更别说说上什么话。」她拧紧眉心,「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一家人,我自然得为他设想一些事,你明白吗?」
「是。」织菱应了一声。
沈翠绢看着她,若有所思地说:「虽然茉香这个孩子难免有些娇气和任性,可是我相信她嫁给大少爷后,一定会是个贤内助。」
织菱大概有些明白了。夫人今天应该是想跟她谈秦小姐的事吧!
「我知道她在街上打了你一巴掌,这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这几天你都跟大少爷在一块儿,我找不到机会同你说。」
织菱沉默以对,不知该接什么话。
「为了你,现在他们两人闹得很僵。」沈翠绢的眼神锐利起来,「大少爷甚至说这婚也不是非结不可。」
织菱睁大眸子。为什么大少爷从来没跟她提过呢?
「茉香自小就喜欢大少爷,这对她来说打击可不小,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低三下四的下人,这口气她怎么吞得下?」
「奴婢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不在意,不过这件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夫人的意思是……」
「你不是想回苏州吗?我可以成全你。」
织菱震惊地看着她。
「怎么?不想走吗?」沈翠绢瞄了她一眼。
织菱讲不出话来,心头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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