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警告道:“姑娘这次舔掉奴婢就不给您涂了。”
蔻儿想了想,只好作罢:“好吧。”
虽然嘴上答应了京香,但是等旁的少女们渐渐来了时,蔻儿的目光就忍不住一个个从人家的唇上扫过去,看见微粉的,猜测是桃花味,看见偏红的,就想到了荔枝,左看一眼右看一眼,都是美味。
她看得用心,旁的少女们就提心吊胆了,不知所措互相打量着彼此,特别注意唇上口脂,有的以为猜到了蔻儿用心的,立马把和蔻儿唇上同色的口脂擦了去,借了旁人的抹上,生怕哪里惹到了完全不能招惹的方令蔻。
如今这些待选秀女们都知道,方令蔻大抵是内定了的,她们待选之身得罪不得她,嫡亲兄长是天子近臣,哪怕新帝仅仅是看在臣子的份上,都会对方令蔻留意一二,更不用说,她还长着一张撩人心弦的脸。
几位太妃扶着嬷嬷的手走到院外廊下,分为坐了后,宫娥们已经在台阶下铺上了五个蒲团,秀女们五人一列,轮番上前给几位太妃相看。
深秋时节,虽然有些阳光,到底不是暖烘烘的,秀女们都穿着单层的袄裙,有些身子骨弱的,脸已经有些发白了,只是院中秀女一排一排五个,叫到了名字的往前一步,一起儿向回廊下搭着台子坐着的几位太妃行礼,她们没有叫道名字的,只能硬捱着。
蔻儿排得位置不远不近,在偏中间一些,她就站在后头,打量着前边女孩儿们盈盈下拜时几位太妃的脸色。
那几个蒲团拿出来时,她就觉着不太对了,太妃虽然听起来挺尊贵的,不过是先帝妾,就算是妃位,也只是妾,新帝的待选秀女们朝先帝妾行跪拜礼,其实是不合礼法的,但见宫娥们一脸平常,少女们也没有异议,跪拜之间流畅无阻。
她记得京香是提醒过她,亭太妃也只当做太妃,不可过于重视。
她们目前身为官宦仕女,面对先帝妾只需屈膝问候,断然没有跪拜一说,后宫之中真正能让她们跪下去的,一个是太后,目前不在,一个是中宫皇后,尚未册立,那就是说,她们这些秀女,只要没有面见陛下,就没有行大礼跪拜的时候。
这是当初来看她礼仪的嬷嬷说的。一开始她不懂,现在明白了,却又生出了新的疑虑。来人说是亭太妃的人,但是这件事,明晃晃的是在打亭太妃的脸,而看目前端端坐在上头平静接受少女们跪拜的亭太妃,就知道她不是个不在意大礼的人,也或许说,她很享受这种被人朝拜的感觉。
所以当初前来宜明苑的嬷嬷,到底是不是亭太妃的人?
她眼神幽幽,陷入了沉思。
三位太妃高坐在上,对着下头少女们评头论足,是去是留几乎都在她们三人闲谈中定论,拿着名谱的宫娥不断划去一个个少女的名字。
初选已经过半,在蔻儿前头的一排秀女被点了名正要齐步而上,这时出了问题,一个叫金湾的少女脚下一踮一踮,步子明显慢了,直接把五个少女的队形打乱,极不整齐。
上面喝茶谈笑的几位太妃目光都落在了金湾身上,把这个少女急得出了一额头的汗,她立即跪倒在地,口中道:“禀太妃,我脚受了伤,实在是走不快。”
尖下巴的罗太妃率先道:“受了伤也该走得稳些,这可是你该学的礼仪。”
“受点伤就这般,不是个大气的。”苏太妃不甘落后,紧接而上。
两个太妃三言两句把金湾说的泫然欲泣,惶恐不安。
这时候,作为主持初选的亭太妃放下茶杯,用可惜的语气道:“无论如何,金氏你礼仪是不过关的,罢了,除名送回吧。”
亭太妃的话音一落,旁边立即有人勾了金湾的名字,她的大选就此终止了。
金湾不敢相信,她抽泣着道:“太妃!我只是脚上有伤,并不是礼仪不合啊太妃!”
只是三位太妃已经下了定论,任她再哭也是无用,旁边有嬷嬷很快扶起她把人搀到一边,立刻就张罗着给她收拾行李与之前落选的少女一起送走。
蔻儿在后面透过几个少女的肩膀看得真切,几位太妃在面对脚上有伤的少女时脸上的表情,是带了几分戏虐的,面对大选失败哭哭啼啼的少女完全无动于衷。
她垂下了眸。
哭闹的金湾被送走了,其他的四个少女重新整理了下再次叩拜,这一次,四个少女都过了。
很快又是一组少女过了,再一组就是蔻儿了。
她想了很多,一方面是对这几位太妃有了淡淡的厌恶之情,一方面是被金湾提醒了下,失礼就能被送走,三位太妃都是斩钉截铁毫无回转,或许她也能借此机会,直接离了这处处是坑的宫中。
唱名的宫娥叫到了蔻儿的名字,她缓缓步出,与其他几位少女并排而行时,跛着脚一踮一踮,速度极慢,完全打乱了其他几个少女的步伐。
那几个少女都不知道是该停下来等她还是该继续走,两处为难都把目光投向了几位太妃。
刚刚因为跛脚剔除了一个金湾,太妃们这么严厉,岂不是说也能顺便把方令蔻剔除?
一时间,其他的少女们都浮出了这个念头,双目炯炯盯着几位太妃。
却不料一看见蔻儿跛脚而行,苏太妃立马咋呼了起来,站起身来急忙道:“还不快去扶着方姑娘!”
“方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脚上有哪里不舒服?”罗太妃直接提着裙就要下台阶来,一脸的紧张,“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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