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
叶青微立刻明白:“果然,殿下并未回宫,你跟陛下说的话也全都是假的。”
李珪抿住唇,神色变来变去,最终无精打采道:“这些都与阿软你无关,只要你无事便好。”
叶青微沉默地看着他,他耐不住她的沉默,呼吸越来越急促。
叶青微下拜,道:“多谢殿下。”
“你这是在做什么!”李珪长袖一甩,径直拦住了她的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有什么关系,况且、况且……都是我的父皇和母后,即便我犯了欺君之罪,也会无恙。”
他紧张之下自称也随之改变。
叶青微望向他,李珪为使她放心,还轻松地耸肩笑了一下。
叶青微突兀地抬起手,手指凌空抚摸着他眼角的伤痕,轻声道:“你这处伤痕是如何来的?”
李珪一愣,眼神游移。
——她是知道了什么?
他的手指按上了她的手背,轻轻捏了一下,发现这并非是幻觉后,便立即加大了力气。
叶青微不解地望向他,李珉实在坚持不了与她那双眼睛长时间对视,只得垂下头盯着她的唇,叶青微的唇唇角微翘,即便她什么也不做,那双唇也像是在微微嘟起等着人来亲吻。
他偷偷红了脸,张皇道:“你是又听了什么传言吗?”
叶青微抿抿唇,李珪更加不好了,他低声道:“你放心,我母后那时只是心情不佳,一时失手。”
叶青微眨了眨眼睛,李珪一直不肯提起他伤口的来由,如今她是要了解这个秘密了吗?
“当时一定很疼吧?”她声音轻缓,像是在为他疼。
李珪的心就像是被一只鱼钩勾住了,一扯一扯的疼痛,他却并不难受,反而从心底升起一股暖流。
他捂着眼睛,低声道:“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即便当时疼痛,现在也记不得了。”
叶青微轻声道:“我见你总是会忍不住捂着那里,便以为你还会隐隐作痛。”
李珪沉默,许久才道:“如今再痛,痛的也不是伤处了。”
“也许,在你们看来帝后和睦,举案齐眉,实际上,我母后……”他顿了一下,“不喜欢我太像陛下。”
叶青微不作声地打量着李珪,并未发现他有何处与陛下相似,两人一个壮硕如浩然青山,一个清丽如雾气缭绕的溪水。
李珪也明白她的疑惑,捂着脸笑道:“你别看我现在这副样子,当年我是很像父皇的,又想像他一样当个英雄,便积极学武。”
“若是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叶青微轻声劝阻。
两人坐在席子上,李珪捂着脸痛苦地弯下腰,哑声道:“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他越弯越低,最后忍不住双臂抵在了席子上。
“可是,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母后为何不喜欢我呢?当年,我学会了一招剑招,原本是要演示给母后看的,可母后一直坐在梳妆台前凝视着自己的面容,无论我如何撒娇她都不肯看我一眼,我一急便拉住了母后的衣服,将她的衣服撕破了一道小口。母后突然转头冷冷地盯着我,眼睛像是幽暗的烛火,我道歉,我后退,母后却拽着我,将我的头撞向铜镜,梳妆台上还放着簪子、耳坠一些尖锐物件儿,我眼角的伤痕便是出自那里。”
他整个人匍匐在席上,缩成了一团,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努力将自己柔软易伤的部位保护起来。
“因为母后对我生气,父皇也认为是我有错,便让我在宫殿门口罚跪,他则不断安慰着母后。”
李珪整个人都在发抖:“事后,父皇责怪我不孝,并说母后是身体不适才会如此对我,命我不可以怨恨母后。我不想怨,也不想恨,可是,这种心情完全不由我自己控制,我怕,我怕他们会再次伤害我。”
叶青微将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轻轻按了按,安慰道:“我没有经历过你的事情,无法体会你的情感,不过,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御医的伤药也无法让伤口愈合吗?”
李珪趴在席子上,脸埋在她散落在席上的衣摆里,闷声道:“伤口不小心碰到了胭脂,又因为罚跪耽搁了治疗,再也去不掉了,好在伤口不深,也没有伤到眼睛。”
她的手下意识地加大了力气,而被他按住后脑勺的李珪更深地埋在她衣摆中,独属于她的芳香不停地往身体里涌去,明明是莲塘的冷香,却一寸寸点燃了他的血脉。
叶青微垂眸,拨弄着他的发丝,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无需因为别人的行为而惩罚自己,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快乐,才对得起自己。”
“阿软……”他的声音像是阳光下拉出的糖丝,带着一股滚烫的甜腻。
“嗯?”
“我是真心爱慕你。”
叶青微瞧着他通红的耳尖,面露疑惑:“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还在学堂上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李珪脊背一僵,耳朵上可口的色泽一寸寸淡去。
“对不起,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好不好?我当时脑子一昏,什么也没有想清楚,你不要误会我好不好?”他还是不敢抬头去看她的神情,只虚着声音道:“我也想像父皇那样深的爱一个人,那个人也只能是阿软你。”
“那恐怕是你的错觉,”叶青微神情温柔,话语却毫不留情,“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人。”
“不!”李珪要起身,她却压着他的后脑勺,恶劣道:“不要起来,我现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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