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米老板的威风来扯大旗。”
叶青微低声道:“这米老板不但开商铺,还收保护费?”
假母笑道:“抬出米老板的名号,各处也都愿意多给我们一个面子。”
“他跟你打过什么招呼?”
假母捂着嘴笑呵呵道:“米老板说了,若是有个身段绝顶、容貌绝顶、聪明也绝顶的小娘子,那便是专门替他花钱的人,要我们都给她行个方便。”
叶青微本来想要点头说他真是有心了,假母却又朝她眨了一下眼睛,暧昧道:“你们小两口多有情调。”
呸,谁跟他是小两口了。
叶青微盯着假母道:“我来是想要问你一事。”
假母也找了个凳子坐下,摸着丰满的胸脯道:“小娘子请问,看在米老板的面子上,小的也不敢有所隐瞒。”
“你们刚才抬出去一具尸体。”
假母面色一僵,她想了想,放下扇子道:“既然是米老板的人,那小的也不敢隐瞒,干我们这一行的死几个女孩子是常有的事儿,毕竟一身脏,即便不死,也全身都是病。”
叶青微冷冰冰道:“我检查过她的尸体。”
假母立刻道:“想必您也看出来了,她是上吊死的,当初是她郎君将她卖进花楼的,估计她是想不开就自寻短见了,这在楼里并不少见,夫君卖娘子的,爹娘卖女儿的,哥哥卖妹妹的,儿子卖娘的,都是说你先忍一忍,等家里有了钱就将你赎回去,可最后几乎没有一个是被赎回去的。”
假母摇着扇子叹息:“花楼里卖的是笑,笑背后却都是眼泪,我干这一行几乎干了一辈子,看得多了,也就不稀奇了。要我说啊,小娘子千万不要想着为家里奉献自己,能被家里卖进花楼里来的,家里人全都是狼心狗肺没有人性的。”
“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楼里的姑娘大多是自愿的,那细娘被她郎君拉进来的时候,虽然泪流满面,也点头同意了,还说这是她能为她的郭郎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真傻!”假母薄唇一张一合,那张被细粉填满沟壑的脸显得几分空洞。
叶青微眯起眼睛:“你没有逼过她接客?”
假母拿着扇子磕了磕桌面:“小娘子说看到她的尸体,我便知道小娘子介意什么了,楼里的姑娘刚开始都是同意来的,后来又反悔,要死要活不接客,我们不可能就这么任由她们的,小娘子可以出门打听打听,我们楼里调教姑娘们的手段是最轻的了,不打你,不折磨你,只是不给你穿衣服,让你抛弃掉羞耻。”
假母拿出腰上挂着的烟杆,添了些烟丝,打着火,慢吞吞吸了一口,烟雾遮蔽了她苍老的脸,也遮蔽了她空洞的神情:“既然都来到楼里了,还留有羞耻只会让自己活得更加难受,不要脸些,权当作享受,才能活得更好。”
“我们也怕她出事,把她屋子里所有尖锐的东西收走了,谁能想到她扯了床帐勒死了自己?也是赶巧,那东西往常可没有那么韧。”假母抿了一口烟,从腰上的小荷包里掏出一张卷成小卷的信递给叶青微。
叶青微不解地望着她。
假母笑道:“这是她留下的遗书,说是交给米府的叶小娘子,我想就是您吧?”
叶青微接过卷成小卷的信。
假母起身:“那我就不打扰您看信了。”
她走到门边,突然转身道:“叶小娘子。”
叶青微抬头。
假母笑道:“米老板是个好人,他可是整个寂城的女人都梦寐以求的郎君,能挣钱,又洁身自好,长得又好,叶小娘子要珍惜啊,这个世道好男人可是很难遇到的。”
叶青微挑眉,只可惜假母看不见,“这也是他让你告诉我的?”
“这个嘛……”假母微笑,“您不妨自己去问问米老板如何?”
叶青微慢慢展开信纸,冷淡道:“不管是不是他说的,我都不在意,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好男人,她就不能自己过活吗?”
假母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随即又仿佛感觉很有趣的样子笑了起来,“可以,当然可以,若是叶小娘子的话,大概会过得很好。”
假母又忍不住道:“我在花楼这么多年,观人无数,我敢说,米老板绝对不会翻出你的五指山,当然,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一样。”
“因为我很美?”
“不,因为你的态度。”
假母弯起眼睛:“男人啊,总是对自己得不到的女人无比疯狂,而失去理智的男人更容易被女人掌握,所以,无情又聪明的女人才能玩转这些男人。”
说罢,她便退出了门外,关上了门。
叶青微抚平手中的信纸,自言自语道:“可是,我想要玩转的却是整个天下。”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花灯烛火摇曳,从窗口吹进来的风拂起粉红的纱帐,叶青微拿着这张信纸,坐在窗口的栏杆边,栏杆下是如梦的灯火,如织的人群,喧闹声渐渐远去,信纸上的字如一粒粒黑珍珠再在银盘上,发出“格楞”的余音——
“流光易逝忆曾经,今生唯负一段情。若许来生相得见,君赠利刃吾同行。”
诗下还有一行小字——“阿软虽曾说赠我武器,我却无勇气前行,希望十八年后还能有幸与君同行,今生今世,即便身死魂消,我也无比希望能看到阿软所创的盛世。”
叶青微叹息一声,依靠上朱栏,朱栏边还放着一个精致的小花灯,灯下同样系着彩色丝绦,她信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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