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阿公主笑道:“赶明我就把飞燕送到宫里头去,为大汉天子侍寝。”
第六章 宫女
由於赵飞燕是个舞姬,身份与嫔妃们不同,所以入宫後先安排在许皇後那里调教,学习宫廷礼仪,算是个待诏宫女,刘骜心念美人,每日散朝,都会来东宫坐上一阵子再走,他怎麽瞧著,这飞燕都比初见时消瘦,以为只是入宫来不习惯,也就没太在意。
皇上来的勤快,而且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来看许皇後,其实那眼珠子就光往皇後身後盯了,那火热的,简直能把人烧出一个窟窿,私底下宫人们把这当成一碟子笑料,偷偷的议论。
“哎,新来的那个赵宫人,怕是要得势,没看现在皇後要想见得见‘龙颜’,都得仰仗她了。”
“嘘!说这种话还是要小声些,许皇後也不是善主,现在她是不受宠,但怎麽说也是六宫之首。”
“我看啊,现在要想好,就得争著抢著去侍候赵宫人,等出了这月,一侍寝,少说也得封个美人。”
“侍候?她现在就是个宫人,与我们平起平坐的,有什麽道理去侍伺她啊?你不怕被人唾沫腥子淹死!”
“切!怕什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平时挺沈默的宫人就把这些个事情偷偷记在心里了。
赵飞燕长得标致,是个少见的绝色美人,浓妆淡抹都自有一种魅力,做为女人,许皇後也感觉到了威胁,她一面嫉妒她,一面又想借她的光与皇帝重修旧好,这尺寸之间,拿捏起来就有难度,女人的宽容总是很有限,要是赵飞燕晨昏定醒来的迟了,她就要多心,可是飞燕有个“痛经”的毛病,偏偏就有那麽几天,连著起不来床,许皇後以为她仗著有皇上宠爱,就没拿正眼夹自己,大怒,罚她去扫庭院。
赵飞燕在正午的大太阳底下做工,拿著扫帚一点一点的清理,可怜她一身细皮嫩肉儿的,晒得快脱水,还头晕眼花的,只觉得这地方大的好像没有尽头,那一处处巍峨高耸的宫殿都像是在嘲笑她的渺小和无能,心里低低的叹息,想:有皇上宠爱又怎麽样?还不是一样受气,境遇还不如阳阿公主那里,至少跳舞还是她喜欢的。
一把纸伞悄悄的遮到她头上,带来一小方清凉,飞燕抬头一看,是个面善的宫人,只是叫不出来名字,这里的宫女特别多,衣著也相似,实在不那麽好认,来者好像知道她的意思,连忙道:“赵宫人,我姓曹,是皇後娘娘这里负责灯蚀的。”
“曹姐姐。”赵飞燕泫然欲泣。
“好妹妹,你歇会儿吧,我帮你扫一扫。”
另一个宫装的丫头这时凑上来,掐著腰说:“帮什麽帮,就她特殊不成?”小丫头柳眉倒竖,拿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飞燕,又道:“赵宫人,你听著,娘娘吩咐了,既然是到了这里,都是一样的使唤,谁也别想例外。”
“你……”
“曹宫人,我这是给娘娘办事,赵飞燕得罪了娘娘就得罚!你要怎样?”
赵飞燕不忍心连累这个好心的宫人,一扯她衣袖,道:“姐姐,算了吧。”
这一慕,刚巧被许皇後的姐姐进宫时碰上了,她也是听说皇上又带回一个美人,放在皇後这里教养,所以特来看看。
皇後正在暖阁盹著,宫女宣了许夫人进来,见过礼後,姐妹两个窝在榻上絮话:
“听说皇後罚了那个新进的宫人赵飞燕?”许夫人道。
许皇後撇了撇嘴,道:“怎麽?她一个下贱卑微的舞姬,打不得骂不得,扫扫院子也不成嘛?”
“妹妹……”许夫人道:“你这就不明智了,现在明摆著皇上爱她,这要是她在皇上面前一哭一闹,你们之间不是更僵了嘛,这些道理,我不必明说,你也该懂。”
“岂有此理!”许皇後正在气头上,听後恼怒,一拍桌子,震得钗环乱颤,道:“我一个出身尊贵的皇後,还要看‘贱民’的脸子不成?”
“小不忍则乱大谋,妹妹,那时班婕妤受宠,也没见你这麽大反应,何况一个‘贱民’,更应该想得开才是。”
“她和班氏怎麽能一样?”许後一挑秀眉,道:“班氏还时不常的劝皇上来我这里,是个有德行的才女,这赵飞燕啊,我就怕她是个养不熟的狼,对她好也白好!”
“对,你说的也有理。”许夫人觉著直劝劝不动她,又换了个角度,道:“可是你想,对她好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对她不好,这现世报可来的快著呢!”
“她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贱民……”
“我的乖乖,可别这麽说,再贱,那也有阳阿公主的举荐,皇上的宠爱,还有张放张大人……”
“这个张放,净篡夺著皇上到处拈花惹草,这宫里摆著的女人还少吗?”
许夫人见皇後怎麽著都想不通,知道今天不是个进言的好日子,就东拉西扯些别的,临走时才道:“妹妹,我这都是为著你好,赵飞燕该怎麽办,过後你再想想。”
许皇後半宿都昏沈沈的,脑子里的事情多的都塞不下,又是有气,又是前怕狼後怕虎,只恨生为女儿身,就算贵为皇後,也是架在火上的羔羊,根本身不由已,还不如平常的妇人来得幸福快乐,到了清晨时分,她刚刚入睡,就听一宫女,“咚咚咚”的慌张跑进来,道:“皇後不好了,赵宫人晕过去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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