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声音才出喉,就被自己吓了一跳,这根本不像正常人的声音,而是年逾八旬的垂死老翁,没有一丝活气。
真能死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师,是我!」
男人英俊的脸庞,从未像现在这样,布满了种种难以名状的表情,既有纠结的痛苦,也有燃烧的愤怒和自责。被握紧的指尖,传来一丝痛楚,依旧晕沉的大脑,渐渐清醒起来……
这不是梦。眼前的男人,是真实的。
「怎么是你……我……在哪里?」终于察觉自己既不在医院,也不在郭晖阳的公寓,而是一间陌生的卧室,苏珣慌乱地挣扎起来……
「老师,别乱动。这是我的公寓,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医生说要好好静养。」华剑凛按住他,口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怎么回事?」有大事不妙的感觉,可大脑被全身的疼痛给占据了,没有多馀空间去思考一切。
「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男人盯着他,灼灼的目光,似乎要将他射穿。
「什么实话?」苏珣怔了怔。
「你到底要瞒我到什磨时候?什么他对你很好,什么很幸福,都是他妈的弥天大谎!你这样也算好?被姓郭的那个没人性的家伙,折磨到入院急救,也算好?」
华剑凛气得发狂,一连串粗口曝了出来,「老师,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说出真相?他这样对你。你还要留在他身边,为什么不离开他?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啊?」
他真的无法理解,都到这个地步了,苏珣竟然还和郭晖阳在一起?苏珣是成年人,大可自由离开,可他却没有。难道郭晖阳使出什么卑鄙手段要挟他?一定是这样没错!
「老师,这混蛋是不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无耻地威胁你?告诉我,我替你出头,你没必要因为惧怕他……」
「你别这么激动,冷静一点。」苏珣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静静看着他。那逆来顺受的静默目光,让华剑凛心痛极了。
「他没有要挟我,我也没有把柄在他手上。留在他身边,是我的决定,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苏珣淡淡道。
「为什么……」华剑凛盯着他,勉强挤出这三个字。
「他其实不是坏人,真的……」
「都这个时候,你还替他说话?」华剑凛忍不住打断他。
「听我把话说完。」苏珣看着他,「郭晖阳自己也不想的,只是他无法控制自己暴烈的脾气,尤其到了晚上……」
声音顿了一下,苏珣吸口气,继续道:「每次这样对我后,等清醒过来,他都非常后悔,不停流泪道歉。你也知道人在生气时,往往会有一些过激行为,很容易丧失理智,但绝大多数时候,他都对我很好,很温柔。」
如果讨厌,大可以离开;如果无法承受,大可以选择反抗。
演变到今天,不完全是郭晖阳的错,他自己也有责任。为了白天的这份温柔,而宁愿忍受夜晚的折磨。
人生太寂寞了,随波逐流、得过且过,幸福像是永远无法实现的传说。只要有一点快乐的可能,就像饥渴的旅人见到绿洲,不由分说先扑上去痛饮一番,管它是甘泉,还是一口就能致命的鸩酒。
他想要珍惜,也想被珍惜,无论是晓晓可爱的笑脸,还是郭晖阳在白天的温柔,一家人的感觉,被呵护关怀的感动……这一切,他都想好好珍惜,不到山穷水尽,不轻言放手。
「老师,你这样委曲求全,最终受伤的是你自己。」华剑凛哑声道:「别再让他伤害自己了,好不好?你会死的!」
被这么过分地对待,苏珣仍然一味替对方着想,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心里像是有飓风阵阵刮过……
「死」这个严重的字眼,不但没有起到警示作用,反而让苏珣笑了出来,「生有何欢,死亦何苦。」
「我不许你这么说。」华剑凛心痛极了,对方话中浓浓的厌世之意,让他胆颤心惊。
「好吧,那我就不说了。」苏珣附和道,听上去很敷衍,「郭晖阳知道我在这里吗?你送我回去吧?」
「不,休想!」华剑凛把他的手抓得死死的,「你就留在这里,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霸道的宣言,让苏珣诧异地抬眸。
男人眼中一片冥黯,像海洋般深无边际,对视着,很容易沉溺其中,苏珣轻轻闭了一下眼睛,阻绝这玄迷夜色。
「你还是放开我吧,我是说真的。」他低声道。
「我也说真的,老师。」华剑凛轻轻将他拢入自己怀中,凝视他片刻,拿起他微凉的手,贴上自己脸颊……
「我本来打算忍耐的,见你和郭晖阳在一起后。以为你找到了好归宿,再怎么嫉妒,我也只能忍耐。因为你说你过得很幸福,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资格,求你回到我身边?
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这世上最愚不可及的混蛋,为了可笑的前途,竟然抛下你,和别的女人结婚。为此我一直后悔莫及。和万欣洁结婚后,我一点也不开心。每天晚上抱着她,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也许你不相信,可到后来,我和她完全不行,根本无法进行正常的性生活,夫妻关系一落千丈。不久后,她就出轨了,而我,也无心再维持这段婚姻。
回首这三年,真是一场大笑话。我那时一定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些蠢事。我知道,这一切也许已经太晚,也知道自己犯下此生最严重的错误,不敢奢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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