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中,男人的影子越来越小,松一口气的同时,觉得心脏就像被人用手一点点撕开,然后,再一点点捻碎……
所有心痛的碎片,都消失在透明的风中。
现在的他,几乎感觉不到心跳的痕迹。
「你的学生长得很帅啊。」
知道郭晖阳指的是华剑凛,苏珣挤出一丝浅笑,「是啊,他在高中就很受欢迎。」
「刚才和卢老板聊起他,原来他曾经是『五洲集团』的乘龙快婿,难怪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以前经常在财经杂志上出现。」
「曾经?」苏珣注意到,郭晖阳用的是过去式。
「嗯。他们结婚时,一掷千金,引起轰动话题。可惜没多久,婚姻就触礁了。卢老板说他刚签了离婚协议,正式分手。说起来倒令人同情,听说是他老婆给他戴了绿帽。不过我很佩服他一分钱没要。要不然,他能分到的财产少说也在千万之上,又何必在这个小小餐厅辛苦打拚?」
「离婚了……」原来如此。所以才来找他,只是,一切都已过去,他和他,都不可能再回头。
左腕戴着手表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昔日割腕留下的丑陋伤痕,可以被表带遮盖,却无法从心里抹去。
「他没跟你讲?」
「没有,我们只浅聊了几句。」
「他的样子怪怪的,尤其看你的时候……」郭晖阳突然道,他心思细腻,果然注意到了华剑凛的失态。
「是吗?大概是刚离婚,心情不好吧。」苏珣小心回答,他知道对方妒火极盛,一点不对,就能惹得他醋意大发。
「可能是。」郭晖阳微微一笑,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继续专注开车。
大概觉得「东海渔港」服务不错,价钱公道、菜肴新鲜可口,每周的特色菜更是一道风景,郭晖阳不时带苏珣前来光顾。
这对华剑凛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想拥抱,却伸不出手;想交谈,又辞不达意。眼睁睁看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但无法阻止,还要热情奉上笑脸,将他们视为上宾。几次看到郭晖阳对他温柔呵护的样子,心里妒火中烧,恨不得拿刀劈了那家伙,然而,他又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难道他要将它破坏?
许是这几年的经历,给了他不少磨练,现在的华剑凛,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冲动莽撞,而是学会了忍耐。知道有时候,即使再不情愿,也必须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既然爱他,就不能再伤害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就只有远远看着他,无声替他祝福吧。就这样,在无声的凝视中,在想碰触却又无法碰触的煎熬中,时间一天天过去。
很快,大半年过去了。餐厅的生意日益兴隆,然而,华剑凛却遇到了创业的巨大危机。
危机来源于台伙人——卢恩。
其实华剑凛一开始就知道,大腹便便的卢恩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平时只会吃喝玩乐、不学无术,无奈当时他手上有资金,而他最缺的就是资金,才饥不择食,与他合作。
餐厅从开张到现在,里里外外,几乎都是华剑凛一个人在忙,从开发新菜式、挑选供货商、厨师等小细节,大到广告宣传、行政管理等方面,都是他亲自上马。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忙起来,最多只睡三、四个钟头,其余时间,都消磨在日常工作及一些突发状况中,卢恩却完全帮不上半点忙,每天姗姗来迟不说,甚至无故缺席好几天,都是常有的事。
在竞争激烈的餐饮业,餐厅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谁知卢恩却在这个时候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从小赌怡情,到大赌豪赌,再至包团去澳门赌……输红了眼的卢恩,丧失理智,将餐厅银行帐户中所有的现金洗劫一空。并对华剑凛提出撤股,要他以现金偿还自己所有股份。否则,他就要以大股东的身分,诉诸法律手段,将餐厅停业变卖,就此一拍两散。
「东海渔港」,是华剑凛辛苦创业的血汗之作,他当然不舍得就此化为乌有,然而,一时之间,自己又上哪去找买下卢恩股份所需的资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现金流被切断,就算华剑凛管理能力再强,餐厅拖欠工资及被人追债都是无法掩盖的事实,一时之间,员工之间人心惶惶,几位聘请的特厨,也纷纷打起主意,另择良木而栖。
前来就餐的郭晖阳和苏珣,很快察觉了餐厅的不对劲。不但味道差了一大截,连服务生也一个个无精打采,根本无心工作,平时座无虚席的大堂,现在只有零星几位顾客。
去洗手间时,苏珣无意听到两位服务生的闲聊,得知餐厅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顾不得郭晖阳仍在包厢,苏珣四处寻找总经理办公室,终于在三楼的西侧找到了。
不知道男人是否在,苏珣试着敲了敲门,过了一会,才听到沙哑的声音,「进来。」
一推开门,浓重的烟雾拂面而来,猝不及防的苏珣被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
「老师?」完全没想到,苏珣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华剑凛怔了怔,扔下烟蒂,立即推开椅子,大步迎了上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郭晖阳又带你来吃饭?」答案是肯定的,华剑凛苦笑道:「他对你真的很不错。」
「听说你的餐厅出了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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