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伍子华一听,很是不满。
伍子昂指指门外:“最晚後日所有的粮草要全部运送出去,我要忙的事很多。”言外之意就是让伍子华离开。
大哥已经开始赶人了,伍子华只得离开,不过在离开前,他再次提醒:“大哥,柳家小姐已经过了双十了,你可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回了一句,伍子昂头未抬的埋首於公务中。
“唉。”见大哥根本没听进去,伍子华摇摇头离开了,心情沈重。他不是说玩笑,大哥对皇上忠心,可别人并不这麽认为,迟早有一天,伍家会遭到灭顶之灾。二哥是个闷葫芦,大哥又如此愚忠,看来伍家的今後只能靠他了。深感肩头的压力重大,伍子华饭也不吃了,回屋想後路去。
伍子华走後,伍子昂却在发呆。从怀里摸出皇上的信,他又打开。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言语,还有熟悉的落款。
八岁时,他被先皇召入宫,做那时候还是皇子的皇上的侍读;十一岁,秦瑜太子病逝,皇上成了太子,他的身份多了一样──太子近侍;十六岁,爹被封王,他被留在宫里做人质,名为人质,实际上他和皇上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的改变,唯一的改变就是他长久地住在了宫里,住在了皇上的东宫,与皇上朝夕为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有一天,皇上要赐死他,那也就是他的存在阻碍了皇上,死,也应当。他不是没有感觉到皇上这三年对他的冷漠,他也早已做好了有一日被削王,被赐死的准备。但他了解皇上,即使皇上杀了他,也会保全伍家其他人的性命。
把信收好,伍子昂微微一笑,静下心来专心做事。终於有一件事能帮到皇上,他一定要做好。
沈溺:第三章
五日之後,粮草终於全部运了出去,看著最後一批远去的车队,站在城墙上的伍子昂稍稍松了口气。肖寿站在伍子昂身後,暗中观察他。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请求皇上削王,他也是其中之一。到达梁州之後,看到梁州城内一派繁荣之色,他的这个念头就更深了。但不得不说,梁王确实是个人才。对人谦逊有礼,不因自己的王爷身份而倨傲。把梁州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这几日梁王忙前忙後,不仅没有一丝地不耐烦,还把许多理应由他来做的事揽到自己身上,对皇上交代下来的事如此上心,即便是做给他看,也是做得毫无破绽,让人心服口服。这样的人若能为朝廷所用,为皇上所用,该是件幸事,奈何梁王的势力已经威胁到了皇上,可惜啊,可惜。
车队走远後,伍子昂走下城墙,这才问:“肖大人,皇上近来可好?”
提到皇上,肖寿摇摇头,深深叹道:“皇上勤政爱民,乃少有的明君。可皇上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皇上怎麽了?”伍子昂的脸色变了。
梁王是真情还是假意?肖寿解释道:“自从雪灾发生之後,皇上就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整日都在东暖阁处理政务,就是连寝宫都不回。半月下来,皇上瘦了好几圈。我出京的那晚,已经过了四更天,皇上还冒著大雪到麒麟阁来询问雪灾之事。皇上可谓是我朝开国以来最勤勉的君王,可这样下去,我们担心皇上迟早有一天会挺不住。”
伍子昂的眉头拧成了“川”字,急问:“肖大人为何不劝劝皇上?其他参院大人和樊大学士难道也不管吗?”
肖寿苦笑:“王爷您还不了解皇上吗?皇上还是太子时,就常常为了国事而废寝忘食,更何况如今是天子。我们都劝过,可皇上根本不听,说多了,他会不高兴,我们只能干著急。”
伍子昂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我给皇上去封信,劝劝他。皇上龙体安康,天下才能安定。”
“可不是吗?”肖寿又是一声长叹,“说到安定,皇上迟迟不肯选妃也是令我等揪心之事。皇上已经二十有一,後宫至今空虚。秦瑜太子生前也没有留下血脉,这样下去,我朝後继无人呐。”
伍子昂的脸色更加凝重,他道:“皇上也许是还未遇到心仪的女子。以我对皇上的了解,皇上不爱风月之事。要不找些女子的画像让皇上过目,也许皇上能看中谁也说不定。”
肖寿拍掌,大喜:“王爷这个法子不错!回京後我马上与大学士他们商量。皇上总是以选秀花费银子为由拒绝,这回把画像直接摆到皇上的面前,瞧一眼的功夫总能有吧,而且这也花不了几个银子。”
伍子昂点点头:“若皇上不肯出银子,我来出。”
“这感情好。”
粮草运出之後,肖寿就打算启程回京。後续之事伍子昂同样揽到了自己身上,肖寿又留了一天之,第二日踏上了回京的路,还带了梁王写给皇上的一封厚厚的信和一车梁州特产。
送走肖寿,伍子昂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傍晚,他才从书房出来前去偏厅用饭。偏厅里,伍子昂的二弟伍子英、三弟伍子华、姑奶奶范伍氏(伍子昂爷爷的妹妹)已经在了。见到他进来,范伍氏招手让他过来,心疼地说:“子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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