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动向大周示好求和。
宣德帝本打算一鼓作气攻过去,小小楼鄯贼子算得了什么?
偏偏周家与忠顺王左一个歇战右一个议和,困得他想动却没法动。
一个在京师中手握大权,一个在西疆拥兵自重。
连他也没办法,只好暂时打消了西攻的念头。
好在,楼鄯主动求和也是一件好事。
宣德帝忽想起什么,似自言自语道:“使团这差使倒是不错。”
又转头略向身侧问:“你那边情况如何?”
宁玉凤蜡黄脸皮,吊梢眉,一双耳极大,直垂至下颌骨。
听皇上问起自己,那看似永远在睡觉的眼皮略往上抬了抬,恭敬道:
“还是老样子,许是前一阵儿关久了发闷,最近日日出门,去的最多的便是酒楼花楼钱庄。”
宣德帝不置可否:“继续盯着。”
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大哥的遗孤,到底是只老鹰,还是只麻雀。
宁玉凤应喏,又垂下了眼皮。
守在门口的宁则中见屋里没了动静,方进来回道:“皇上,安院使还在外边候着呢。”
宣德帝这才想起他来,懒懒一扬脖:“叫他进来吧。”
安二得到宣召,弓着腰进去,行了叩拜礼,大声道:“臣安怀松恭请皇上圣安!”
宣德帝阴郁地面上和颜悦色了几分:“起来吧!”
“谢皇上!”安二站起身,仍旧微弓着腰,恭敬万分。
“那金猊玉兔香,朕再给你两月时间,可能制出来?”
安二早猜到皇上又是为这事儿叫自己,心中暗暗叫苦,只好硬着头皮道:“臣定当全力以赴。”
这金猊玉兔香乃是前朝奇香,《天香谱》上倒是有记载,香效神奇:能安心养神,强身健体、益寿延年,还能多子多福!
相传前朝活到九十六高寿的宋景帝便是用了这味香,到八十还能生下第二十七个儿子。
此香不但香效神奇,燃香之景也是一奇。
不用香炉燃香,而是以木雕刻成金猊之形,上配玉兔,木留中空,将香泥塞入木中孔洞,以引线燃之。
随着香泥燃烧,木雕的狻猊渐渐变成纯金色,而木雕玉兔则变成玉白色,兽首吐烟,金玉齐现,堪称奇观异景。
宣德帝从任命安二为调香院院使之时,便将研制此香的任务交代下来,可如今一年过去了,他还在天天打磨着各色木头烦恼。
宣德帝可不管那么多,他点了点龙案上的奏册:“再过两月,会有楼鄯使团来京,届时,将这香作为宴上之香,好让这些西蛮子也开开眼界。”
☆、第086章金猊玉兔
安二暗暗叹口气,怪不得非得在两月内制成呢,这下拖也拖不得了。
他诚声应喏,心头却打起了算盘。
实在不行,将那制香方子也悄悄给灵芝看看,让她去琢磨得了。
反正那药香也是《天香谱》上的,她又不是没看过。
安二刚刚退出去,敬事房的小太监又端着盘子进来:“皇上,请翻牌。”
内廷坤宁宫中,大周朝的当今皇后周氏正端坐在东暖阁临窗大炕上,手中转着一挂由一百零八颗纯金珠穿成的念珠。
那金珠内填朱砂,配碧玺镶红宝石,结牌为银镀金累丝嵌碧玺,华贵非常。
贴在手掌中,触感微凉,她捏着珠子数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搓不起暖意。
阁内八个宫女,立在各处,俱无言语,连大气都不敢出。
方才有小公公来报,皇上今儿个又翻了庄嫔的牌子。
皇后便一直一言不发,只盘腿坐在炕上,闭眼转着佛珠。
她长得实在称不上好看,头上的镂空飞凤金步摇,衬得她脸色愈加暗沉,颧骨略高,鼻头厚大,两腮宽方。
她知道自己本就生得不好看,如今上了年纪,更是没靠姿色争宠的本事,也就安安心心守着太子当她的皇后。
好歹,她与皇上是患难夫妻。
当初河间王被放逐去封地的路上,遭人追杀,是她周家一路护送,始安全到达。
最落魄时是先太子起事第二年,连累这些个剩下的皇子都被先皇后折磨,断了他们银俸,府中几无余粮。
是她亲自带了人上田庄里插苗,又照顾儿女里外一肩挑,忙到秋收,总算将那年熬了过去。
可腰间却落下风疾,见雨见阴就疼,弯腰一些都觉吃力。
后来先皇后还是不放心,连杀了五个皇子,派人来河间时,又是她出面周旋,抱着一线希望力争,打消了那来查探的公公疑虑,将当时卧病在床的河间王保了下来。
皇上感念旧恩,在王府中时,处处对她礼敬有加,常与人说:
“没有惜娘,便没有河间王府。”
虽然日子苦,但她那时在后院内宅之中尚能做主。
只有她当年的陪嫁丫鬟,如今的贤妃,诞下了一子,也就是现在的平远王宋琰。
可如今,三宫六院皆要一一填满,她不但不能拦阻,还要替他选妃,将那些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们往他怀里送。
那庄嫔便是新年刚选入宫的秀女,庄家二姑娘,庄青荭。
这月,皇上已是第九次翻她牌子了!
靠墙翘头案上,金莲花碧玉香炉中一丝青烟散尽,那味幽香也随之消散,周皇后随即觉得心情抑制不住地烦躁起来。
一睁眼,冷冷喝道:“把登仙续上。”
两个宫女忙取了那香炉退出去。
跟了周皇后二十多年的房嬷嬷见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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