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将他……”
槿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灵芝忙摇头,她不想就这么取一个人的性命:“应该有用。”
用过这药的人,便如宿醉一般,醒来之后,就不记得此前短期内发生过何事。
二人再原路退出,将书房一应还原,又没入夜色,回晚庭去了。
受那秘谱的启发,灵芝对自己想要研制的那味药香有了新的想法。
日日不是去永安坊中寻料、跟老师傅学炮制,便是自个儿在沉香阁旁的小香坊中琢磨。
她想趁今秋瘟疫盛行之前,及早配出一味可防疫解毒的药香来。
直到这日,廷雅寻到沉香阁来,她才知道,苏廷信竟然点了此科的探花及第!
她早把殿试的事儿忘在了脑后。
前世的时候,新皇登基第一年的恩科,是安孙澍成了探花郎,这一世,安孙澍错过会试,竟然成就了苏廷信。
灵芝说不清心头什么感觉。
这一世,除了自己的命运变了,身边的其他事情,仿佛还是照原样进行,而现在,安孙澍与苏廷信的命运也变了。
那是不是说,还会有更多的改变呢?
此值仲春时节,花色满园,远处的杏子林红白相间,如玉肤上胭脂万点,花繁姿娇。
半山上的桃林则霞红一片,映得湖水都泛起层层粉波。
她们二人倚栏坐在秋水亭中,一人着水粉花枝褙子,一人着粉白暗锦纹春衫,轻纱裙角随风飞扬,也似两枝春花一般,娇艳玉嫩。
廷雅这几日心情大好,哥哥不仅为苏家挣脸,更是为母亲挣脸,也将家中那些个争宠好强的姨娘庶子比了下去,母亲更是恨不得大摆七日筵席,让京中人人知道她生了个探花郎。
她没察觉灵芝望着山脚下的秋水湖出神,晃着她胳膊,含着笑嗔道:
“你不知道,哥哥簪花游街的时候,没见到你,脸色都不好了。”
“后来我们家庆功宴上,二舅母也只带了毓芝与敄哥儿,又没见到你。我看哥哥那中探花的高兴劲儿都没了!”
灵芝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些奇怪,
应氏不告诉自己,很正常。
可严氏为什么也没告诉自己?
这般大喜事,最高兴的除了姑姑安怀玉,就该是祖母严氏了。
严氏若有将自己嫁去苏家的心思,怎会连这么大事都不告诉自己呢?
除非,她不想将自己嫁去苏家。
灵芝想到自己前世的命运,心微微往下沉。
严氏不可能知道将来会有楼鄯使者前来大周求和亲啊,所以不可能现在就给自己安排下和亲的命运。
那她究竟有什么打算?
一只斑翅黄蝶飞过来,落往栏杆处,灵芝收回思绪,打趣道:“那往你们家说亲的,是不是门槛儿都快踏破了?”
廷雅瞪她一眼,举起手中丝绣绢帕,轻轻往那蝶儿处扑去:“我哥什么想法,你还不知道么?”
灵芝张口欲言又止:“雅姐姐,我……”
我没想过嫁苏廷信。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句:“我还小。”
廷雅娇声低低笑起来,那蝶应声而飞,
廷雅收回手,抬起袖子掩着嘴角,那袖边一株幽兰都跟着轻轻颤动:“可不小了,明年可以定亲了。”
灵芝懊恼地低下头,要该怎么告诉她,自己根本没想过会嫁信哥哥呢。
更何况,前世信哥哥还不是探花,姑姑已经觉得自己高攀不上,何论现在?恐怕姑姑已经在公侯府中挑女儿了。
“灵妹妹!”一声丝毫不掩饰热情与欢喜的喊声,让灵芝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她忙站起身,福了一福浅笑道:
“信哥哥,还没恭喜高中!回头我让槿姝把贺礼亲自送到府上去。”
苏廷信身量又高了几分,人逢喜事精神爽,让他看起来又比平日多了些神采。
可他只要一见着灵芝的笑颜,对着旁人的潇洒之势却也消失无踪,生生变钝了,心中熨帖无比,只傻笑着道:“妹妹送什么我都是喜欢的。”
廷雅见她说得露骨,轻咳一声。
苏廷信方回过神来,撩起绛色直裰前摆,坐到二人对面,清清嗓子道:“我刚刚已和二舅舅说好了,后日借你们家在香河的田庄一用,有几个同窗想一起踏青出游,在香河住一宿,次日便回。那边紧挨着桃花谷,这时节漫山满谷都是桃花,必定很美。”
他略顿一顿,羞涩一笑,才说出重点:“不知妹妹可愿同去看看?”
依大周惯例,新科及第的学子们首要之事,琼林宴后,便是连场盛宴,放纵歌宵,把酒言欢。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而桃花谷是京师附近颇享盛名的胜景,更是文人雅客们吟诗探幽之名所,廷信等人想去,当也在情理之中。
“后日么?”灵芝正愁不知该如何拒绝,当下道:“正好我约了永安坊的安六叔去收香,怕是没时间玩了。”
廷雅略讶异,微侧着头,拉过她手道:
“那正好了,你们家那田庄就是种植香料的,这时节,定是去那里收香。一起吧,咱们叫上云霜,这北地桃花,你还没见过呢!”
灵芝这才想起来,好像安六叔上次说的收香的地方,正是香河。
不好再推,只好点头应下来。
当下约好,灵芝先去永安坊,与香坊车队一起过去,等收完香,再与廷雅等人会合。
这几日来,灵芝沉迷于制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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