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出了什么事,让安家落罪,最后为了顶罪献出自己和亲。
应该就是这样类似的事吧,有人设局想要对付安家!
如果那太医和两名香倌都没判断错误,那狻猊金身中确实有麝香的话,只能说明眼前这一切,都是明摆着的陷害!
以她的嗅觉,若是香泥之中混有麝香,哪怕是一丝一毫,她都能嗅出来。
而刚才燃起金猊玉兔品香之时,如宣德帝所说,确实没有麝香之味。
现在凑近狻猊却能闻到麝香之味。
只有一个可能,那麝香不在香泥中,而是有人后加到狻猊金身之中,所以那麝香并未燃烧!
不燃烧生香的麝香不会被人吸收,那么庄嫔真正滑胎的原因并不是这麝香。
但是,除了她之外,其他如宣德帝、林太医,以及殿上众人,都搞不清楚那麝香有没有混在香泥中燃烧。
他们只会在发现麝香时,就理所当然将这香归为庄嫔滑胎的因由。
就算安二辩解燃香中没有麝香味,其他人只会如林太医所想的那样,认为定是安二自己调香压住了麝香气息。
因为除了此处的麝香,再没有其他可以解释庄嫔滑胎的理由。
只消从那狻猊处发现麝香,安二老爷的罪责就水洗不清。
所以,这只是一个栽赃的幌子而已,目标便是安家。
灵芝不打算戳破这一切,安家落罪,她才能被选中和亲,很好,一切都照着上一世的轨迹发展。
她静静地等着,等待着命运的下一步安排。
安二老爷则被那两个香倌的证词吓得冷汗淋淋,后背衣服已粘在身上,唇青脸白,颤抖着直否认:“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宣德帝渐渐变了脸色,他一指金猊玉兔香:“你自己来看看。”
安二哆哆嗦嗦爬起身,一个趔趄,差点又跪下去。
灵芝此时一叩头道:“启禀皇上,此香方的试制出自民女之手,请容民女也上前查验。”
她需要亲自去确认一下,必要时还能配合对方给安家落罪。
安二这才想起灵芝,忙拼命点头。
以她的鼻子,定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宣德帝点点头。
宋珩却心头一跳,往灵芝看去。
他唯恐这事会牵扯到灵芝身上,还特意在周家下手的药中加大了剂量,留了证据。
万一灵芝要被降罪,他的人就会把周家给暗中推出去,揭开真相。
这种情况下,和这香有关系的人都会避之不及,灵芝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她主动站出来做什么?
灵芝往前两步,越过跪地的安毓芝,搀扶着身子摇摇欲坠的安二老爷,穿过西殿,走上二层殿堂,往那角落而去。
庄嫔此时已被抬下去,地上还有一大滩鲜红刺眼的血迹。
灵芝不用走到那狻猊玉兔跟前,便已嗅到了浓烈的麝香气息。
果真啊,都是圈套。
安二则走到跟前,恨不得将鼻子凑在狻猊身上。
那熟悉的迥然有异与其他香味的气息传到鼻中,让他几乎要瘫软下去。
真的是麝香,真的有麝香!
他转身“扑通”跪下,几乎是爬着来到宣德帝殿下台阶前,恨不得以死明志:
“皇上,皇上明查!那金猊玉兔中确实有麝香,但是,但是臣制出的金猊玉兔,是绝对没有麝香的啊!”
宣德帝奇道:“那这不是你制的香?”
安二一愣:“不,是臣制的!可是,那麝香不是臣加上的!”
宣德帝坐回龙榻上,双掌扶膝:“你的意思,这香被人动过手脚?”
安二拼命点头:“一定是的,皇上,臣自己制的香,又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往里添麝香!”
宣德帝越听他说,脸色越暗:“那这香从炮制到运送,都是你一手操办的,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你可知道?”
安二张着嘴,瞬间如被电亟一般,脑中闪过一片白光,愣在当场。
哪个环节?
这香从炮制开始,不是锁在柜中就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这几个月谨慎小心,可以肯定并无其他人接触过这香。
除了昨日运送到西苑的路上见过郑国公与靖安王,而当时靖安王根本没下马,也没近马车身,那么那时,郑国公!
他心念千转,后背冷汗愈重,想到当时郑国公的一言一行,浑身如打摆子一般抖个不停。
郑国公是故意的,他亲自现身,又表现得那么明显,是故意让自己知道是他出的手!
难道要招出郑国公?
他怎么敢!
宣德帝他尚且惹不起,更何况连宣德帝都要让上三分的郑国公!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证据!
当时郑国公走之后他还仔仔细细检查了这香一遍,分明没有问题,鬼知道那麝香是什么时候跑进去的!
且此时若攀咬出郑国公来,非但不能洗清自己冤屈不说,还要受到来自郑国公那方的打击,他们敢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必定还有后招!
后招会是什么?
他只觉站上孤岛,四面深渊,走投无路!
他渐渐有些明白,郑国公就是笃定自己不敢招认,故意亲自出手,让自己明着背下这个黑锅!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他眼珠子乱转,一眼看见龙凤榻下,冷面端坐的平远王。
难道问题出在这里?
安家只是刚刚与平远王结亲而已,郑国公就迫不及待将自己打了下来?
大哥说的对,这浑水真不好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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