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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她度日如年,府里的人仿佛已经忘了还有个嫡小姐,下人们虽然不曾克扣她的东西,但是言语间的轻蔑又岂能掩饰得了。
甚至董氏、月姐儿、薇姐儿回来这么久,也只来看望过她一次。
人人避她如蛇蝎。
她又不是傻的,怎么能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老祖宗对她灰了心,父亲对她极其失望。
老祖宗气她竟然黑了心肠去害嫡亲的堂妹,父亲气她坏了他的大事,联姻上又失去了原有的价值。
便是亲姐姐莲嫔,也没有派人来问过她一句话,没有问过她难过不难过。想来,莲嫔也是失望了吧,她这个妹妹竟然如此无用,多次都不能拿捏住秦疏影。
更有三姐,虽然她不能进入秦府,却也没有派人来问过话。
至于大嫂,那就更不必说了,巴不得自己赶紧嫁出去,不要妨碍了月姐儿。
原本还巴望着二哥给自己出头,但是,二哥从刚刚回来的义愤填膺,渐渐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但很少来自己的院子,而且每次来都是劝自己要好好悔罪。
更甚者,二哥经常说的是,不要让府里的人以为她是因为秦疏影而发脾气。
秦疏影,秦疏影,现在大家眼里全都是她。
她能嫁给刘俊卿那样的翩翩少年郎,她能和永嘉公主一起出去上香……
秦芸芸眼泪如豆子一般一颗颗往下掉。
同样掉眼泪的还有秦薇,她的禁足之日即将到期,可是她却错过了簪花宴、广宾楼这样的盛事。
秦月不但长了见识,还大出风头,听说如今有不少人上门探口风,董氏频繁外出,带着秦月出入贵人之家,明面上是走动,实际上则是相看……
苗姨娘劝慰正大哭不止的秦薇:“薇姐儿,你也别哭了,你父亲终归是顾不上你。这一个月,你都看在眼里,打起精神来才是。”
秦薇抽泣道:“七姑姑的嫁妆真的有那么多?”
苗姨娘不妨她换了个话题,愣了愣才问:“你莫非是为这个在哭?”
“那当然!她有三十万两嫁妆,我若出嫁,有一千两都不错了!”
苗姨娘有些尴尬,作为庶女,秦薇出嫁只有这么多。
虽然她在秦凯乐跟前得宠,但秦凯乐只是个小官,并没有多少银钱。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得宠就能得来的。
苗姨娘叹了一口气,说道:“姨娘也为你的婚事担忧。若是要银钱,商人之家银钱……呸呸呸!我的女儿,自然要嫁到高门大户里去,平白的降了身份,和商人扯上关系作甚!”
秦薇捏着帕子,托着腮,出了神。
心有波澜的自然不止秦芸芸、秦薇,秦月听说这么一大笔钱,也吃惊不小,纵然董氏早就对秦疏影的有所猜测,而且告诉过她,秦月还是瞪大了眼睛。
她在南边的时候,跟着董氏学习中馈,知道当家的难处。
那时候,一家子人,主子就有十来个,奴仆四十几人,一家子每个月的嚼用也不过一百多两银子,加上各色应酬、开支,一个月一千多两。
为着这一千两银子,母亲费劲了心思才能将支出控制在范围内。
一年下来,父亲的俸禄自然远远不够养活一家人,京城公中虽然有些银钱来,但是逢年过节父亲必然要向京城秦府送年礼、节礼,这样两边基本上扯平。
那么,就只有母亲名下的几个铺子,以及后来父亲置办的几个铺子、田庄可供过活。
到了年底,账上余额只有一二千两。
第194章不要嫁他
秦疏影的婚事,有人忧愁,有人欢喜,有人疑惑。
这不,林姿兰闻讯就赶上门来了。
她是第一次登门,秦疏影亲自到门口去接她。
一到宜兰园坐下,林姿兰见秦疏影屏退了余人,只留紫藤,她就迫不及待开口道:“疏影,刘家的人如此下作,不是个好相处的,我为你今后的日子担忧。你可有什么打算?”
秦疏影一笑,“多谢姐姐的关爱。你知道我的,别人敬我一尺,我就敬她三尺。别人若敢欺负到头上,我也不会忍辱负重。”
林姿兰才放了心,将紫藤倒的茶抿了一口,说:“我在南边的时候,母亲经常说我性子野,担忧我将来嫁了人过不好日子。母亲担忧我,我却更忧心她。关在家里,只看得见那四四方方的天,便是男子,也变得心胸如介子了。我若嫁人,道貌岸然的人我不嫁,心胸狭隘的人我不嫁,鄙夷我的人我不嫁——疏影,你是知道的,我就爱器械,若是嫁了人让我再也摸不着,看不到这些东西,我也是不嫁的!”
一口气说得又急又忙,倒是将自己说得激动起来,端起茶,又喝了一口。
秦疏影笑容更深,这样的理想,何尝不是她的理想。但是,这样的男子,这个世上,只怕是寻不着了。
林姿兰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好妹妹,你别笑话我,我今儿将底子都交给你了,你以后可得给我撑腰才是!没有这样的男子,那又何妨!”
秦疏影越发笑起来,说:“姐姐你兰心蕙质,林四那样骄纵,在你跟前一点好也讨不到,你何尝就需要我撑腰了?”
林姿兰柳眉一竖,“你这是在说我刁钻么?”
秦疏影笑出声来,“我是真心羡慕姐姐,聪明又有气概。”
内宅斗争,林姿兰并不畏惧,而且屡屡占得上风;视野开阔,又不囿于内宅倾轧,而是有着更为远大的理想。
这样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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