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急于证明自己,气息急促,嗓音也不像平时那么沉稳。
楚茗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但是我不记得。”
也许被对方的态度刺到,白轶垂眼,沉默几秒后才低声道:“你……忘记了。”
楚茗微微地勾了下唇:“那真是遗憾。”
他扭头便要走,被白轶一下拉住了手腕。
“别走。”
白轶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想要抬起另一只手把人抱住,却又迟疑着不敢伸出。
“楚茗,别走,留在我身边。”
“……”
楚茗阖眼,再睁开时,眼底有一份清晰的厌恶。
“白轶,如果我真是你喜欢的人,那你是怎么对我的呢?”
不远处有剧组人员走动,因此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冷冰冰的,不含一丝温度。
白轶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我那时想不起来了……我喜欢你,但我无法区分现实和回忆。”
他见楚茗不回答,又急切而郑重道:“是我不对,但我没有碰过其他人。楚茗,我只会对你好。”
楚茗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轻声道:“我的确有个喜欢过的人,虽然忘记了,但他不会是你这样的。”
白轶身形一僵,指甲几乎泛起青白。楚茗微微皱眉,掰开了他的五指。
“白轶,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专横霸道。你所谓的喜欢的方式太扭曲了,我承受不了。”
他道,“最后说一次,别再来找我了。”
“……”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一动不动定在原地,仿佛一瞬间忘了言语。
楚茗不再理会眼前的这个人,转身往剧组外走去。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还在收拾场地,搬着各种器材走来走去。叶清正在剧组外面到处找人,远远地看见楚茗的身影,便朝他一路跑了过来。
楚茗正要走向少年,眼皮却忽然一跳,陡然浮出了某种极端不好的预感。
上一次他有这种预感的时候,是——
叶清:“哥哥!!!”
事故发生在短短数秒,突然得令所有人都反应不及。仓促间楚茗只觉一股巨力将他硬生生扯向一边,他疼得“啊”了一声,被另一个人揽过了后背,紧紧护在自己双臂之间。
砰!
重物狠狠地砸落在水泥地上,激起一地尘土。烟尘散去,楚茗从极度的眩晕中回缓过来,发现自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倒下去的前一刻还被挡在身前的人托住了后脑,没有让头部受伤。
尽管如此他的手掌还是被地面ji-an起的尖锐的东西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在肮脏的水泥地面上缓缓溢开,钻心的疼痛。
楚茗:“白轶!”
那一刻他顾不上手上的疼痛,被鲜血染红的手颤抖着,抓住了自己身上的人的衣服。
那只受伤的手早已s-hi透,一摸之下也只摸到了一手s-hi滑。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脸上,衣间。他勉强撑起上半身,抱住了男人的后背。
白轶的双臂就撑在他两侧,宽稳的肩背为他撑开一方空间,挡下了砸落的重物。
四周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楚茗嗓音低涩发颤,连着喊了几遍白轶的名字,却只听见白轶痛苦地闷哼一声,又慢慢地低下头,冰冷的唇在他额间轻轻碰了一下。
“……没事。”
男人的嗓音沉沉喑哑,却又含着一份温柔的安抚。说完这话后他又抵着楚茗额角缓慢摩蹭几下,随即就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那样,颓然地倒了下去。
因为失血过多,楚茗的手没有多少力气,几乎无法接住男人沉重的身体。但他依然紧紧抱着白轶,任由掌心的伤口被撕裂,鲜血染红了衬衫与外衣。
“120!打120!”
“快快快,扶楚导起来!”
混乱的人声之中,汪莉僵立在远处,望着那个四分五裂的铁架,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为什么又是铁架掉落?
为什么又是楚导?
是有谁在针对他……有谁想要害他?!
无数个念头飞快闪过,汪莉思绪杂沓如麻。她隔了好一会才想起要赶紧过去,慌乱地一抬头,却看见了不远处一道熟悉身影。
……是叶清。
少年在那里站了很久,看起来是一动不动的,然而只有走得近了,才能发现他其实在微微地颤抖。
汪莉走到他身边,发现他一直紧紧盯着一个地方——那个铁架原本的位置。
那里离地面有一定距离,因为原来的铁架已经砸毁在了地上,所以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
然而叶清只是这么盯着,眼中流露出剧烈的恐惧,就好像,就好像……
那里,有一个人。
——
医院的急救车飞速驶来,载走了两个受伤的人。
医院里,走廊那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浮星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医院,一眼看见了病房外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楚茗坐在走廊的金属椅上,微微低着头。黑发掩住他的眉眼,他的衬衫上还沾着猩红的血迹,手上更是缠了厚厚的绷带。
白浮星:“嫂——楚导!”
他将那个称呼生生掰掉,又急步上前,在楚茗面前半蹲下来。
“你的手怎么样?哥呢,哥在哪里?”
“……病房里,手术已经结束了。”
楚茗低声道,“他还没有醒,护士在给他输液。”
“……”
白浮星怔怔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过了几秒猛的起身,一头冲进了病房里。
没过
喜欢豪门式离婚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