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张毅瞥了张强一眼,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怨毒之色,还笑着道了声谢,转身就要离开。
李春华狠狠瞪了张强一眼,忙不迭地拉住张毅,“来,二楼有空调,我们进去谈。”
张毅表情异常柔和,悠悠地说道:“我既然不是这家的孩子,分家什么的和我应该扯不上关系吧?”
李春华顿时慌了神,少了张毅他们还分什么家?急急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这么见外的话?有没有血缘关系,我们还不是一家人?”
张毅望着她似笑非笑,毫不掩饰的嘲讽让厚脸皮的李春华也忍不住缩回了手。
见自己母亲受挫,张强看不下去了,冲到张毅面前两手拽着他的衣领质问:“你这是什么态度?畜生!”
张毅的脸色难看起来,低喝着命令道:“松手!”
他积威已久,张强下意识地想要放开,不知怎么突然恶向胆边生,松开衣领的手没有收回来而是重重推了他一把。
张毅一时不察,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本来只是皮外伤而已,糟糕就糟糕在张毅一直没有放弃挣扎。最后他是成功地在停了下来,头部却狠狠地撞上了楼梯边足有成人高的镀金财神像上。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了,尤其是张毅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头部汨汨流出血来。
张婷婷尖叫一声,险些晕过去,紧紧搂着李春华,后者还算镇定,找回自己的心跳后问了一句,“要叫救护车吗?”
张强脸色通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恶声恶气地说道:“叫什么救护车,他死了所有财产不都是我们的了?”
话音刚落,张婷婷又是一声尖叫,李春华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半晌,张龙的声音在压抑的静谧中响起,“救护车可以不叫,但我们必须把张毅用他的车送到医院去,不能让他死在我们家里,太晦气了。若是耽搁了时间让他死在半路,那就和我们无关了。”
张龙是一家之主,他发话了没人敢不听。等张强慢悠悠地找到张毅的车再把他送到医院救治,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以后的事了。
张毅做了长长的一个梦,梦见他还是个三头身的小不点,跟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去酒店吃饭,然后女人不见了,他和一对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夫妻待在一起。后来,连那对夫妻都没有了,张龙和李春华把他领回了家。
他想制止梦中那个还是小孩的自己不要和张家夫妇离开,却无能为力;他努力想要摆脱这个梦境,却只能如走马灯般看着自己慢慢长大,看着自己近三十年的生命一幕幕闪过,最终定格在张家楼梯上鲜血淋漓的画面。
张毅惊醒过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他转过身,惊恐地发现另一个插着管子的张毅静静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房间里只有一个护士在做基础检查,他听见她一边写字,一边感慨道:“多帅的一个男人啊,居然成了植物人……”
他大声叫喊,甚至冲到护士的身边大力触碰她,但对方仍旧毫无反应。他不得不悲哀地承认,自己变成了一个不为人知的魂灵,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病房里——确切地说,是他身体范围的五米以内。一旦超出范围,他就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了。
根据护士手里的病历,他知道现在离他出事那天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他眼下就是个活死人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人世。
当天下午,他便见到了前来探望自己的苏幼薇。
她看起来很憔悴,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大圈。
苏幼薇坐在病床旁边,凝视着床上的他,好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阿毅,求求你醒过来好吗?我一个人快撑不下去了。你知道吗?你家人天天闹着要我把财产给他们,不怕你生气,我其实一点也不相信他们,甚至我觉得他们跟你受伤脱不了干系。明明只是小伤,如果不是救治太晚失血过多,你也不会变成植物人……”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他在一边看得心如刀绞,想要抱着她安慰她却做不到。
他不得不佩服苏幼薇的敏锐,张家人确实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的确是他至今不省人事的罪魁祸首。
日子一天天过去,困在病房一角的他见到的人除了医生,便是苏幼薇母女了。张家人曾经来过一次,在他床上骂骂咧咧抱怨了两三个小时,大意是他怎么还不去见阎王,赖在这里既碍眼又烧钱。
然后他们就再也不曾出现过了,仿佛这世上没有张毅这个人一般。
半年后苏幼薇将他送到另一家疗养院,那里的环境和设施更有利于他的病情。
苏幼薇基本一个星期来看他两次,陪他说说话,聊聊近来发生的事。夏夏通常和她一起,偶尔还能见到苏幼薇的父母。
平时照顾他的是一个和善的中年女护工,从她时不时的自言自语中他得知这家医院价格高昂,就连她本身,也是苏幼薇花了高价请来的,为的就是他能接受到最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感动的同时也忍不住害怕,他怕苏幼薇迟早会厌烦他,会抛弃他,任他自生自灭,毕竟他们已经离婚了,她还年轻,不可能一直不嫁人,只守着他一个——虽然他心底始终抱有这样自私的幻想。
没多久他的担心便成了现实,前来探望他的苏幼薇身边多了一个赵行简。即便他再努力催眠自己,也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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