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核对流程。”
“最重要的是宴会当日别忘了去。”
周启庭开了个玩笑,又道:“要注意的就是那几个世家,吴王石家,庄国公林家,安宁侯余家,竟陵侯容家。”
“陛下,林家是我娘家,您也当真不客气,就不怕我给父亲通风报信。”
“说便说吧,庄国公焉能不知,他比你精明。”
有些事情,他们君臣之间心知肚明,却依然能够保持相安无事。君臣相互制约的情形,一个林慕沅无法改变。
林烁,并不在意这个女儿。
“陛下,竟陵侯是什么样的人家?”林慕沅自认没太大能量,也不纠结于此,打听起竟陵侯来,多年以来,她一次都没有听说过。
周启庭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不是和吴王府的郡主关系甚佳吗?不知道吴王妃姓容吗?”
“竟陵侯是吴王妃的娘家兄长,容家夫人又是安宁侯的亲姐姐,”他叹息,“容氏一族镇守西疆,从未回朝,你不识得也对。你我大婚前,竟陵侯请旨回京观礼,现在似是无意再回西疆,年宴时多多注意他家女眷,看看是何等人物。”
林慕沅忍不住心惊,“他们几家竟是实打实的姻亲,吴王本就显赫,安宁侯手中也有兵权,容家更不必提,他们是想……”
周启庭摇头,“别多想,他们还没有胆量,西疆兵马虽多,奈何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些人还没本事在京城兴风作浪。”
天下是他周启庭的,那些人手中有兵马,他手中也有数万精兵,若无万全之策,谁愿意担着恶名,拿性命去赌一场荣华富贵。
林慕沅还是很信任他的能力的,只是,她忧心之处并不在此。
前世,直到长宁六年,竟陵侯都没有回过京城,甚至于……处于深宫的林慕沅,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家人。
为什么,现在他们一家,回了京城?
林慕沅自认为,重生以来,她真的只插手了林婉澜的事情,关于林婉澜的一切变化她都可以接受,可是容家……还有吴王府,发生的种种改变,是不是由于,他们也有非人力能懂的变化。
年宴之日,林慕沅终于见到竟陵侯家的女眷。
竟陵侯夫人余氏,长了一张和安宁侯一模一样,端庄有余秀丽不足的脸。林慕沅是个有些以貌取人的人,看到美貌的人总会温和些,面对余氏,她沉默了几秒,淡笑道:“容夫人是个有福的,如今回了京都,可要多住些日子。”
余氏恭顺而怯懦,“臣妇和侯爷也预备住在京里,劳烦皇后娘娘关心。。”
“这倒也罢了,你家这姑娘,今年多大了?可许了人家?”竟陵侯的女儿容嫣,倒是长了一张俊美的脸。
是的,俊美,剑眉星目,神采飞扬,跟容夫人没有半分相似,大约是随了父亲。
“小女今年十五,因臣妇和侯爷想多留她几年,是以并无定亲。”
容嫣却道:‘小女只愿嫁与世上最好的男儿,若是碰不上我满意的,情愿一生不嫁。’
“容姑娘有志向,看赏。”林慕沅冷然道,“本宫祝愿容姑娘心愿得偿,嫁得如意郎君。”
世上最好的男儿,周启庭或许不是,但除了他,还有哪个人敢这么说呢,容嫣的心思昭然若揭。
容嫣脸色一白,眼眸中竟含着屈辱,她低声道:“小女不敢当,更不敢收皇后娘娘赏赐。”
林慕沅似笑非笑,“竟陵侯府门第高贵,将门虎女,名不虚传。本宫也算是将门之女,却比不上容姑娘胆识,想当年本宫也不敢与太后娘娘呛声,今日倒是长了见识。”
“皇后娘娘恕罪,容姑娘长在边城,不懂得京中礼仪,失仪之处,还望娘娘恩泽。”吴王妃站出来道。
余氏是她娘家嫂嫂,容嫣是她嫡亲的侄女儿,总不能看着她们得罪皇后。
“王妃不必多礼,我们多年交情了,本宫岂是那等不通情达理的人,瓀儿今日没有进宫吗?”
吴王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了一下,强笑道:“小女身体不适,不敢冲撞皇后娘娘。”
她话音刚落,清宁宫的女官从外匆忙而来,附在林慕沅耳边说了句话。
林慕沅面不改色,看了眼吴王妃,暗自摇头,竟是不知她吃了什么mí_hún_yào,要如此作践自己的女儿。
刚才女官说,石瓀在前殿献舞,当着周启庭和无数朝臣的面。
林慕沅觉得她已经能够想到周启庭的黑脸了,这人明摆着是冲他而来,却不知检点,像个歌姬之流,于大庭广众之下起舞。
“吴王妃,刚才我这女官说,石郡主在前面跟陛下见了面,陛下打算纳她入宫,不知王妃……”
“吴王阖府愿为皇后娘娘分忧。”吴王妃长出一口气,不枉她谋划一场,石瓀成功了。
林慕沅冷眼瞧着,心里膈应至死,难道当真是件好事吗?
石瓀何其高贵的出身,若是堂堂正正的选秀入宫,四妃之位必然少不了她,就算太后执意把侄女和外甥女都送进宫,也争不过石瓀的出身。
可是偏偏要来这么一场,凭周启庭的脾气,石瓀这下子,能封到三品就是顶天了。
不过是担忧正经选秀时周启庭会让石瓀落选,就心机百出,用这种方式逼迫周启庭纳石瓀入宫,吴王妃就没有想过石瓀日后的生活吗?
林慕沅不咸不淡道:“陛下说了,石郡主身份高贵,不与旁人相同,特封为三品婕妤,赐封号谨。”
谨言慎行的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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