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结界里的白梅横冲直撞,伤心地说:“她嫁了人不开心吗?怎么这样子回了祁山。”
我沉默了很久,才说:“她大约不嫁给那人会更好吧。”
黑袍公子啐了一口,说:“我就知道,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白梅是鬼迷了心窍,才一心一意想着嫁给他!现在好了,弄成这个样子!妈的,老子要去找那男人的麻烦!那人渣现在在哪里?老子要去会会他!”
“你们束素小姐在哪里?”我反问。
“你先告诉我那人渣在哪里!”黑袍公子跟我讨价还价。
我冷笑,“那我们就都不用说了,横竖也不干我的事!”我说完,大大咧咧在席地而坐了,倚了一株老槐树,双手抱在胸前,倨傲地抬起下巴看他。
黑袍公子愤愤不平地指了我,说:“好呀!我也不求你!等白梅清醒过来了,我自己问她!”
我听了他这无心的话,心里痛得厉害——白梅也不知还能不能清醒过来!
他凑近结界,怔怔然站在结界边缘凝视祁白梅。白梅眼睛全黑了,一个劲儿往结界上撞。她身上本来就带了伤,这么撞只撞得头破血流,黑袍公子急得直跺脚,来质问我:“喂,优华,白梅这是怎么了?你们人类不怀好意,对她做了什么?”
“你别看了,看了徒增伤心。”我闭着眼睛,拣了块有阳光漏下来的地界,躺下身子,头枕手臂,打了个呵欠,“你什么时候决定告诉我祁束素在哪儿,就什么时候叫醒我。”
“可是我不知道束素小姐在哪儿!”黑袍公子急得抓耳挠腮,“你先告诉我,白梅怎么了?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恢复正常?”
古往今来,被邪魔入侵了的,就没有恢复过正常——这话师兄课上说过无数遍,可我怎么舍得跟这位焦急的黑豹子说呢?
“这我不知道,”我说,“所以我才来找你们拘幽小姐,也许我师兄也能帮帮忙。”
他再不说话,只站在结界边,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我心头一动,翻了个身,换一边晒着太阳,青草柔软地舔舐我的脸颊,我太累了,竟呼吸着春风睡了过去。
轰鸣声惊醒了我。
睁开眼已经是黑夜,四周的火光却照得恍如白昼,林子里噼里啪啦的大火直蹿星汉,宛如火狐狸蓬松的尾巴扫起冬天的大雪。
火光里有两个身影在激烈地战斗,我匆匆赶去,正是白梅和黑豹。
白梅动作不管不顾,有同归于尽的架势,凶狠而狰狞,黑豹却束手束脚,生怕伤着了她,动作间唯求自保而已。我看黑豹情形不妙,便嚷嚷道:“你先退下!白梅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真会伤了你的!你撤走了,等束素来制伏她!”
“抱歉,束素小姐如今也不在山里!”黑豹在喘息间回应我,“我骗你的,怕你趁着山里无人坐镇,对我们不利!所以现在也没人制得住白梅了,我要是再撤,她就该大杀四方了!”
我避开火势,冲出烈火的包围圈,见到祁山深处无数的小妖、精怪瑟瑟地抱作一团,眼泪汪汪地左顾右盼。
忽地火里传来一声爆裂,黑豹伤痕累累地被抛出,颓然倒在草地上,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我赶忙上前探了探他的伤势,深觉不妙,便开口厉声道:“你躺着不许动了,再动就活不成了。”
黑豹挣扎着翻身而起,“我要是不动,谁去阻止白梅?她真是发了疯了,她会把整座祁山都害死的!”
“我去!我去!”我在他周身大穴处都拍了两拍,没好气地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你别动,我去阻止她!”
说罢,我掏出怀里所有符纸,一一看过了,沉吟着,“我大约能撑半个时辰,你们都抓紧了时间,在这半个时辰里能跑多远是多远!半个时辰后,我可就不管了!”
黑豹又吐出一口鲜血,倔强地说:“这是我们祁山的事。”
我想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归咎于优姝,我这个做姐姐的,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包庇她,总该做点事情赎罪。然这等复杂的因果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能宣之于口,口中只是说:“太客气了,我们生罚山同祁山向来交好,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师姐听了我这话,大约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我一指夹了一张符,心一横,冲进了烈烈火中。白梅睁着一双纯黑的双眼,冷冷地凝视着我,雪白的皮毛在浓烟滚滚中一尘不染得十分不正常。她头上流出的血已经结痂了,黑沉沉地凝在那里,我看了很难受。
“白梅,你还认得我吗?”我不抱希望地问。
她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
我攀着烧的滚烫的树枝,跳上焚烧着的枝丫,甩下一张符纸,将她束缚在原地。不敢轻敌,又默念着咒扔下一张结界符。不想她已然挣开束缚,避开结界符,腾空张着四爪向我袭来。我慌忙间从枝丫上跌下去,手臂一烫,痛得眼泪直流。
她轻柔地落在我面前。
我已经无法动作了。
极远处传来山崩地裂的战斗声,那声音如蛇一般蜿蜒行来,速度极快,只瞬息便仿佛从千里外的芙蓉城直逼我的鼻尖。我“啊”了一声,白梅四爪落地,紧紧地攥住被烧得滚烫的泥土,警惕地环顾四周。
那声音逼到极近处,却骤然没了声息。
我知它绝不是丧失了生命力,它只是在潜伏,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白梅忽然痛苦地尖叫起来,狐狸的声音本来就尖锐,她再这样尖声叫,几乎要刺破我的耳
喜欢故园春早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