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帝没有出声。
“从臣进宫以来,皇上好像一直在训练着微臣,去做一个称职的侍卫。但臣一直在让您失望。”
“林子朔!”华帝猛然出声阻止。
林妤沁装作没听懂,走向他。
林妤沁,从今以后,你只能是一名真正的侍卫。
她对着他下跪。
那些不该有的奢望要斩断,那些不该有的性子要磨掉,因为,你是侍卫。
她行了个从进宫以来,最为标准的侍卫礼,不再仅仅是形似……
“臣,御前近司卫,见过皇上!从今日起,臣,林子朔,誓死保护皇上安危!”
夜很静很静,那堆火苗,还在“啪啪”作响,“少年”的声音铿锵有力。
华帝看着面前的人,一个侍卫,一个他从一开始就希望成型的侍卫……
就是觉得,好像什么东西丢了?
“平……身吧。”
“多谢……皇……”
“林子朔!”
林妤沁起身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浑身上下的痛楚已经再也忍不住了……就这么倒了下去。
华帝扶住他,大声道:“来人!”
话音刚落,几个人从一片漆黑中走出,行礼道:“皇上。”
华帝看向怀里的人,额头冷汗直冒,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毒,而她一声不吭。
“去医庄。”
☆、回宫
他们继续向着深山行去,待到子夜时分,他们才碰到了拦路的护卫。
“医庄概不见客!”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一旁的黑衣人怒道。
华帝伸手制止他,竟恭敬的道:“景默,想见庄主秦言。”
景默?
两个护卫相互看了看,从腰间拔出一个竹筒,对着天空一放。
半柱香后,两名女子缓缓走过来。
“小景,你怎么挑大晚上来。”其中一女子打了个哈欠。
“秦云姐,好久不见。”
“如果我没记错,你走时,我就跟你说过,从今以后,不准再踏进一线医庄半步的吧?”另一女子,冷冰冰的道。
“小景记得,只是此番前来,一来是为了确认件事,二来……”他看了眼身后被抱着的林妤沁,继续道,“请秦言姐救命。”
秦言看了眼林妤沁,走上前,手搭在她的脉上,一脸狐疑的打量了下她,道:“跟你什么关系?”
“侍卫。”华帝道。
秦言又看了眼林妤沁,最后终于道:“进来吧。”
“你来确认什么事?”秦言问道,手下正准备给林妤沁解衣,想了想又道,“你别盯着我施针”。
华帝听完,背过身去。
“朕只想知道,齐王用的毒,是不是从医庄而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秦言下针,林妤沁不禁皱了皱眉头,“景默,你在医庄长大,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
“医庄规矩,不涉江湖,不涉朝堂。”
“那你又知,当年答应你母后,护你,医庄的代价又是什么?”
“从此与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蜀地还是齐王的封地,医庄永无安宁。”
“既然你懂,为何还要来?我们不想再与朝廷牵扯。”
“秦言姐觉得,朕不来,齐王就不会动你们吗?他们都已经将毒用到了皇宫,到时,朕一旦出事,医庄担的就是弑君之名。”
秦言顿了顿,道:“毒是叛徒偷出去的。”
华帝松了口气。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齐王来蜀地不过半年光景,就借着医庄叛徒的药,先使百姓生病不治,待重人觉得生存无望时,又派发解药。”秦言收起针,林妤沁一口黑血吐出。
华帝闻声,转头,秦言直接打落床帐。
华帝:“……”
都施好了,为什么还不让他看?
秦言继续道:“你想动齐王,你就得先过蜀地百姓一关,或者……告知世人,致使百姓生病的药,是来自医庄?”
“所以……朕希望医庄能重新开门,分散他的人心。”
“你这是将医庄放火上烤?小景。”秦言帮林妤沁收拾好衣服,一旁侍女已经端着药送到她面前。
“医庄跟朕都没有退路,朕,朝中无大臣,手上无兵权,凭的只有母妃当年拼死拿下的诏书。秦言姐觉得,一个几乎什么都没有的皇帝,能当政多久?唯一的活路,就是趁现在他们还不把朕放眼里,而他们也还未在封地久待。”
“所以,只能拼死一搏?”秦言起身,道,“好,我答应你。”
“多谢秦言姐。”华帝道。
秦言看了眼床上的林妤沁,对侍女道:“秦云做的毒,让她自己来善后。”
“是,庄主。”
“剩下的,去书房谈。”
“好。”
秦言走了两步,想到了什么,指着林妤沁,又问道:“她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华帝:“?”
不是问过了吗?
“他是朕的贴身侍卫。”
秦言复杂的看了他两眼,径直走了。
华帝:“?”
林妤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有点迷茫的看着周围。
这是哪?
“你醒了?”桌边的女子站了起来,握起她的手,把了把脉。
“请问这里是?”
“医庄,一线医庄。”女子答道。
“我怎么在这?”
她记得他们明明还在山洞里的。
“哦,小景带你过来的。”
“小景?是谁啊?”林妤沁想了想,确定不认识这人。
“咦?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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