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荧光亮起,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像有一团炙火罩在脑门,等待开机的时间变得漫长,直至桌面的图标完全显现,她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直接点开网页,进度条缓慢移动,最终显示网络无法连接,她手指抖得厉害,心里更是着急,恍如正在作案的贼。她找到网络连接,不知点了多少下,窗口弹出,提示输入密码。
她一下子变得慌乱,希望明明在眼前却是抓不住,她对电脑也只限于最基本的使用,对于破解密码什么的完全不知。键盘一阵乱响,薛彤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多学一点有关电脑的东西,恨得乱抓自己的头发。
平静下来,他们又如何会放任她与外界联系?薛彤莲心茶般微苦涩笑,不甘心却是无可奈何。她转身打量这间屋子,虽然她进来过一两次,但也只是随便打扫一下,匆忙而大意,要随时担心龙泽来查看,也担心屋中有摄像头。
但她仔细想过了,龙泽这样的异类,他并没有脱离这个社会,知晓生存规则,他又怎么会让自己的蛇身暴露在摄像头下面?那些人既有求于他,必定不会明目张胆违逆他。是以她才敢趁着没人,进他的屋子寻找与外界联系的方法,纵有一线希望,她也不想放过。
卧室还连着一间屋,她上次进来时已经知晓那间屋子上了锁,现在,她迫切想知道里面有什么。龙泽手上一定有钥匙,依照他散漫倨傲的个性,必定不会藏得太深。薛彤抽开床头柜,翻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找到。再转身查看橱柜中的抽屉,果然,一串黄铜色钥匙躺在其中。
她抓起钥匙,一把一把试,在插入第六把的时候,“吱——嘎——”,门锁发出转动的声音。
这是一间书房,古朴雅致,一侧是两排高高的书架,整整齐齐放着厚厚的书册。另一旁是两台电脑,一台摆在书桌上,一台嵌在墙中,更引人注意的是大书桌上摆着电话。她心中惴惴,仍是迅速走过去拿起话筒,里面传出“嘀——”的长音,显示电话连接正常。
她迅速拨起家中的电话号码,刚按出前两位,又想起什么,迅速放了话筒,改拨了110。
电话中没有声息,似乎在等待接入,房间里静得只有她的心跳,每一下都清晰无比。等了一分钟左右,却又传来挂断的声音。她又试了两次,依然如此。她转而随便拨了一个c市的号码,在几十秒的等待之后,依然是“嘟——嘟——”的挂断音。
原来这里的电话打不出去,或者说,不是随便能打出去的。
她转而开了书房的电脑,却在开机的时候显示要输入密码,不得不作罢。
她头上因为紧张出了虚汗,起身又仔仔细细检查书房,除了这电话和电脑,其他的都是密密麻麻的书罢了,虽种类繁多,对她却是毫无用处。
她依旧不死心,又试了多次,折腾了很久,不得不承认,这里不能向传外面随意传输任何讯号。
薛彤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虽然这段时间自己也明白回到正常生活已经没什么希望,但仍然觉得失落。心底像深冬季节的河水泛着凉意,手脚乏力,她不得不起身将一切恢复原样,关了灯,锁上门。回到屋中,一看,时针快指向十二点,她觉得很累,墙上的钟表虽在移动,却是没有发出声响。她窝在被褥中,忘了自己今晚没有洗漱,睁着眼看着墙上的装饰画看了很久,不知何时闭上了眼。
梦中出现了自己的父母,满脸憔悴泪水连连,在满世界呼唤“小彤……小彤……”那声音急切仓惶,在风中四处奔走,将她的心割成一片一片。
她亦拼命呼喊,“爸爸,妈妈,我在这里,救我……”
却是隔了茫茫烟雾,无法传到父母的耳中,她好着急,着急得想哭。
突然来了几个黑衣人,面目狰狞,拿了鞭子往她身上抽,很痛很痛却是无法躲开,她被直接拖走,父母的面颜越来越淡,成了被晕开的水墨,但那痛苦急切的声音仍在风中游荡,似鬼哭狼嚎。
她被惊醒,睁开眼却是天光大亮,她愣愣坐了很久,抱着被子窝在床上,看着窗外飞过一只不知名的小鸟,欢快扇动翅膀,小脑袋一转,眼睛像黑豆子一样,在窗台停留一瞬,却又扑哧飞走了。
半上午薛彤起来吃了一个早午饭,看了一会电视。下午照常坐在后院中发呆,白色的围墙从密层层的树叶间透出影子,扎得人眼睛生疼。
她绕过开着红花的花藤,擦过繁茂的长着深绿色竹叶的翠竹,走到围墙根下,看了看周围,树木高低不同,枝繁叶茂。她一直绕着围墙走,外面秀挺的树木伸出枝条,像是在招手迎揽,诉说着那边的天空更蓝,风更轻。
白色的围墙是横在她心中的一棵刺,发出尖锐的疼痛,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她很想看一眼外面的风景,她知道自己逃脱不了,但就是渴望越过这道墙看一眼,纵使一眼也是满足。
围墙上端是屋顶形状的小斜坡,上嵌淡蓝色瓦砖,她绕着围墙走了半圈,寻到一个较低矮的地方,墙的高度差不多,只是这一处地面有个缓坡,墙便显得矮一些,有树正好长在墙边,旁生桠枝伸出墙外。只是薛彤不善于爬树,她看了看周围,飞快跑回庭院将拿了一张较高的椅子过来放在树旁,她只想看看外面的风景,那未知的一切深深吸引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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