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一个看管的人,他一见到苏致若立刻迎上来,满脸堆笑:“强哥。”
浅深一听这称呼吸进去的气差点就这么喷出来,苏致若立刻敏感地侧目瞪她一眼,嘴上依旧老大哥似地跟那个小伙子说:“里头那死东西有没皮痒?”
“被强哥你整治过了,他还敢折腾吗?”那小子一脸敬佩地回道,眼睛都在放光。
苏致若很拽地点了点头,用下巴指了指那门,说:“打开来。”
一瞬间,浅深的气息紧张起来,那种锐利得可以刺伤任何人的气场迅速将她包裹起来,辛梓握着她的手,感到她手心的温度渐凉,他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要不要我先进去看看?”
“不用。”浅深抬起头,直视前方,面色阴冷,“我必须自己面对,何况,我倒是想看看他有几个胆子。”
屋子里起初很黑,苏致若刚进去就把灯打开,一下子明亮起来。这间审讯室不大,一眼就能把四面墙看尽,中间筑着铁栏杆,将两边隔开,铁栏后面只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人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脸,瘦骨嶙峋,一身破旧的蓝色运动服,膝盖处已经磨得发白,鞋子掉了一只,他的两只手戴着手铐,手腕处隐有血痕,看来曾经挣扎得很激烈。
苏致若皱了皱眉,嫌恶地走上前敲了敲铁栏杆,冲那人吼道:“喂,起来了”
浅深看到那人慢慢抬起头,微张的眼睛似乎受不住日光灯的亮度又闭了起来,整张脸蜡黄蜡黄,病态得令人恶心。过了会,他总算睁开眼,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浑浊,望向浅深的时候,浅深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龌龊的蛆给粘上了。就是这个人,八年前站在她的旁边,目睹了所有的一切。
“呵呵,呵呵……”一看到浅深,他的目光就没再移开过,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一笑,那脸颊上的肉全都皱在一起,像是一层死皮。
“妈的,你笑个屁,再笑老子抽死你。”浅深还没反应,苏致若已经爆发了。
那人根本没把苏致若的话听进去,自顾自地说:“这不是……梁大小姐么,呵呵,好久不见,你的模样可真是变得越来越销 魂了嘛……”
他的声音和电话里不同,可那种恶心滑腻的感觉没变,浅深的胃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可她依旧沉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旁辛梓听了那人嘴里吐出来的话,不轻易动怒的他觉得身体里有一种急剧膨胀的热气烧灼着他冷静的神经。
陈杰猥琐地舔了舔嘴唇,笑道:“怎么样?照片还满意吗?”
“假的东西,有什么可看?”浅深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冷声说道。
“哈哈哈,”陈杰狂笑一气,不大的空间里尽是他变态的声音:“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你在老大身下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表情……”
“你闭嘴!”苏致若拿出杀人的眼神盯着陈杰,龇牙咧嘴地吼过去。
浅深的脸色白了又白,身形虚晃了下,可她强自镇定地看着陈杰,扯出一抹鄙夷的笑容:“我以为你早死了,没想到你还活在这个世上,既然你活着就应该好好珍惜自己这条贱命,而不是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陈杰目光凶狠起来,阴恻恻地笑了笑,油光光的发丝滑落下几根,“我命大,没被你老爹搞死,可我这些年苟且偷生,一直不敢露面,我那过的叫日子么!可你算什么,我们就是玩了你又怎么样?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你以为自己很了不得,很清高?呵,如果你不是摊上了这么个老爸,你还不是照样被我们玩死,你能像现在这样成为大律师吗?不过,即使是现在,你一辈子也别想脱掉被人玩过这个帽子!”陈杰忽然又看向辛梓,嘲笑道,“一个被人打,一个被人玩,你们这一对小夫妻倒也算是般配。”
“你胆敢这么放话,看来你的后台不小。”辛梓镜片后的目光如一层薄冰,他不怒反笑,笑容可掬,却有种说不透的阴寒,直刺骨髓。
浅深迅速转过头,辛梓悄悄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陈杰愣了下,蜡黄的脸如同枯槁的朽木,不一会儿又笑道:“屁,我就是要搞死这三八,怎么样?”
“你是为了钱吗?看来那个人给了你不止五百万。”辛梓走到他面前,眼神犀利,却依旧笑道,“我们来做场交易怎么样?”
“交易?”陈杰被辛梓出乎意料的行为弄得又一愣,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不似他的外表这般平顺。
辛梓素净的面容平静如水,说出的话滴水不漏:“可能你觉得他能保你,可是,我可以跟你保证,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就算我不这么做,倪先生自然不会放过你。你可以死里逃生一次,有本事第二次吗,还是有把握第三次?再说,你确定那个人不会把你当弃子吗?”
陈杰不自觉地收起笑脸,一双死鱼眼狠狠地瞪着辛梓,却对浅深说:“大律师,你真本事,弄死人也可以不讲法律吗?”
“我操,跟你讲个屁法律,你这种人就该一枪毙了!要不是我早一步抓了你,你现在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你他妈还在这跟老子讲法律!”小乖暴怒,目露凶光。
辛梓抬手示意他少安毋躁,对陈杰勾了勾嘴角,冷酷地说道:“就算她讲法律,我们也不讲,你自己做了事就该意识到这么做的后果。怎么样,你自己衡量一下到底站在哪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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