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痕,凝视着她绝美的面庞和透着不安的眼眸,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好,我们重新开始。”
五十一问
有阳光的味道在鼻尖缭绕,浅深无意识地朝那个方向凑近了些,心头立刻被那种好似皂香的味道烘得暖暖的,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又朝那个热源蹭了蹭毫不犹豫地把脸贴了上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好,安静下来打算继续美梦。
可是……为什么她感到有什么搁在她的头顶?浅深倏然睁开大眼,冲眼看到的是一件男式衬衫的衣领,还处在当机状态的大脑显然迟于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未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瞬间的恐惧已先占满她的脑海,她恐慌地想要推开那个人,头顶却先撞上了那人的下巴,随即顶上传来牙齿的碰撞声和一记闷哼。
浅深当即愣住,动作定格,大脑重启,一丝清明显露,昨晚的场景快进着在她脑中闪现了一遍,他们抱着哭了很久,最后两个人都累了,辛梓抱着她回到她的卧室,然后倒在床上相拥而眠。想到这里,她脸上一热,立刻僵硬着身体躺在那里装木头人。这个时候,梁浅深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心跳瞬间加速,可她还在那里拼命对自己说:冷静、冷静……我们已经和好了,我应该慢慢抬起头,然后……笑一个?还是说……早上好?她埋着脸不停变换着表情,自己跟自己纠结着,这时只听到顶上那人隐着笑意温柔干净的声音:“在想什么呢?”
浅深把自己缩得更小了,只在摇头,却不说话,这种别扭的样子是不是说她在……害羞?
辛梓清浅悦耳的笑声从嘴边露出,他凑到她耳边轻轻说:“浅浅,不要埋着头。”
浅深白皙的耳廓随着他的说话的声音一点点一点点变粉变红,细细的绒毛看上去是那么有趣。辛梓知道她其实在不好意思,便也不为难她,揽过她的腰说:“那再睡一会。”
“不用!我……我起来了。”看着就要把自己憋死的浅深终于抬起头急急忙忙地推开他,辛梓眼中的笑意再也掩不住,浅色的眸子温润得像是山中的清泉。
浅深尴尬了一下,可马上又有些不服气地想:凭什么他那么自然,我却这么不自在。她别过头拿起闹钟看了眼,放回去,三秒钟后,猛然再次拿起闹钟。
“啊!已经这么晚了!死了死了。”浅深惊叫过后顾不得其他,她慌里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的那件礼服,愣了下,随后脸又开始不争气地红起来,不敢在这时回头看也已经坐起身的某人。
“我……去洗澡。”
浅深掀开被子,正要下床,不料被身后的人拉住从后面搂住。
“不用急,早上嘉妮已经打电话来催过了,我跟她说你身体不舒服下午再去,她已经帮你把委托人见面安排到明天了。”辛梓把下巴搁在浅深的肩上,他的声音干净得像是泉水慢慢从浅深耳边淌过,仿佛还带着“叮咚”的余音。
浅深摸了摸脸颊:“我睡得那么沉吗?”
辛梓低低笑了两声:“有点,电话响了都没反应。”
浅深正要回他一句,却在看到自己手上的黑色痕迹时呆住,这个……她的脸……下一刻,浅深有种把自己埋起来的yù_wàng。昨晚哭得那么伤心,脸上的妆全花了,她从小只要哭过第二天眼睛铁定肿得不能看,现在的惨状真叫人欲哭无泪。
而背后那人好像有读心术一般,出声安慰她说:“我眼睛也很肿,没事,反正都看了一个晚上。”
浅深一惊,条件反射回头,对上一双确实有点红肿却依旧清雅的眼睛,这可一点都不惨。
她眨了眨还有些肿胀的眼睛,立刻回过头捂住自己的脸,终于露出女王相,悲愤地说:“不准看!你的眼睛哪里肿了,不公平!”
辛梓怔了下,随即把脸埋在她颈项,弯下眼笑开:“你的是有点夸张,不过不要紧,我等下拿点冰快帮你敷一下就好。”
浅深耳边一热,故意拿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随后赤脚爬下床飞快地冲进浴室。浴室的门一关上,她沿着门背滑下坐到地上,捧着还在散发热气的脸直吐气。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可当他们奋力扯破阻挡在他们面前的那张纸以后,环绕在两人周围的气氛骤变。她仿佛又回到刚刚恋上他的那个梁浅深,那种复杂又美好的心境活生生地跃动在她体内,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她体会到的是一种小幸福,心上全是甜蜜的泡泡,而这个时候的她更多地体会到满心的辛酸悲痛,当她听到他说:“好,我们重新开始。”时,终于如释重负,那是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幸福。
浅深躺在浴缸里,望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呆。很简单的款式,正如同他的人,干净清淡,一举一动都那么淡定从容。而想到他昨晚那样失态地抱着她哭得肝肠寸断,她的心就像是被绞在一起喘不过气。
他们都觉得自己是最受伤的那个,以为对方在这八年里活得风生水起,然后拿着自己的痛苦去衡量对方的幸福,越发觉得对方不可容忍。她总说他在报复她,可她自己又何尝不自私,让他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不断用言辞刺激他,这难道不算是种折磨?她以为他总是能绝对冷静,处变不惊,在她面前也不会露出悲伤的表情,于是她忘记其实他也会脆弱,正如昨天以前她不知道让他如此脆弱的原因其实就是她。
浅深把手放回热水中,蒸汽让整个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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