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盖了快毯子,说完这句话后,她将毯子拉起来盖住了自己的脸,“我以前很不喜欢林叔叔的。”
她到达a市的时候,林思甜都很大了,她也是个成年人了,可是她仍旧没有办法用平常心来对待母亲的再婚对象。
在她心里,他是破坏了自己家庭的罪人,尽管事实可能并不是这样,可是这口锅,她很难不扣到他头上。
“现在看来,母亲再婚之后,比和我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多了。”钟意浓小时候也见过老钟和陈安芝女士的争吵,吵得最凶的一次,陈安芝哭着说“你总是在外面,这些年,我感觉自己和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两样,和你死了也没有什么两样”。
其实林教授也总是在外面,可是就她住在盛世华庭里那段日子的所见,他们总是保持着联系,在节日或者纪念日的时候,哪怕再忙,林教授也会给陈安芝准备好礼物,更别提他在家的时候,会给陈安芝怎样无微不至的关怀。
“其实就事论事,我父亲对母亲总是有亏欠的。”直到今天,钟意浓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我们家老钟是一个艺术家,有一个不羁的灵魂,也许他原本就更适合一个人吧。”
换位思考,如果她有一个动不动就消失十天半个月,音讯全无的老公,她也很难不崩溃。
“听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有一些想法。”盛司南趁着红灯的时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婚姻是需要花精力去维持的,我想你父母在决定走进婚姻殿堂的时候,肯定很相爱,最后走到那一步,谁都不想的。”
“说的对。”钟意浓点了点头,“我会做一个顾家的人。”
盛司南有些哭笑不得:“这话难道不该我来说?”
“不用听你说。”钟意浓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我知道你爱我爱得不可救药,没有我不行的。”
“咳。”盛司南掩去笑意,十分严肃地表示赞同,“说得对。”
*
余家出事的时候,是一个周末。
盛司南刚刚起床就看到了冯柏成的许多个未接来电。
彼时钟意浓正迷迷糊糊地刷着牙,眼睛都睁不开。盛司南一手接过她的牙刷帮她刷牙,一手拨了电话回去。
才响了一声,电话就接通了。冯柏成着急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赶紧的来医院一趟,余荣大概不行了,正在我们医院抢救。”
盛司南开的免提,原本还靠着他享受着他的服务的钟意浓闻言也不瞌睡了,惊得站直了身体。
来不及多问,盛司南和钟意浓迅速结束了洗漱,换好衣服匆匆忙忙往外赶,车开到半路,盛司南突然想起余溪睿,拐了个弯,将人捎上。
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冯柏成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
“你们怎么才来啊,里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孟……”冯柏成原本语气有些冲,在余光瞥见余溪睿之后反倒住了嘴。
他瞪了盛司南一眼,意思是“你怎么把小孩给带来了。”
“他有权利今天站在这里。”盛司南也不顾及,牵起余溪睿的手往里走,“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孟静把人给捅了。”冯柏成说完后看了一眼余溪睿,见他听到自己母亲名字时震惊的表情,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还把人从二楼推了下来。”
生母把生父给捅了,这对孩子的心理该造成多恶劣的影响。而且孟静这母亲做的也太不到位了,她倒是因为一时意气做了这样的事,她的儿子怎么办?有一个杀人犯母亲,他以后怎么在同学面前抬起头来?以后连做公务员、参军都不行。
“现在人都在哪儿?”盛司南也震惊于这个事实,但整体而言冷静多了。
“余荣还在抢救,余夫人和余溪晴在门口候着,孟静已经被警方控制。”冯柏成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带着三个人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你们现在这里等着,余荣那边出结果了,我再来告诉你们。”
说完人匆匆地走了。
余溪睿一路上安静得不像话,到了办公室后他终于憋不住了。
“哥哥,我妈妈杀了人?”
“恐怕是这样。”盛司南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你爸爸还在急救室里抢救。”
“盛哥哥。”余溪睿嘴唇都快咬白了,良久之后吐出一句“我没有爸爸的,也没有妈妈。”
在他有记忆开始,他就是跟着外婆和妈妈一起生活,没有爸爸,后来妈妈也没了,这就是全部。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盛司南知道余溪睿敏感多思,比同龄人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因此也将他放在了一个对等的位置上和他说这个问题,“你的爸爸在认识你妈妈之前就有妻子和孩子,你和一般的小孩不一样。”
“我知道。”余溪睿低着头,声音很轻,“在学校的时候,就有人说过,我是一个野孩子,我妈妈是个贱人。”
他也并不是没有感觉的,在他稍微长大一点的时候,他就能从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分析个大概。他知道自己和母亲都是让人不齿的存在,没有人看得起他们。
“在法律上说,你是一个非婚生子女,但是尽管这样,你还是拥有继承权。”盛司南告诉他,“据我所知,你爸爸还没有立过遗嘱,换而言之,哪怕你从来没有见过你爸爸,还是可以继承他名下的财产,这也是我今天带你过来的原因。”
盛司南从前为余溪睿的未来担忧过,按照余夫人的手段,怕是一分钱都不能给他,现在情况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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