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家不是大富大贵,愣是把这个大女儿养得跟个大家闺秀似的,惹得小女儿和老婆怨声载道。
所以,当大春从自己娘口中得知表妹来住几日的时候,大春第一反应就是——那位娇小姐在搞什么鬼?她家人连自己人都快养不活了,哪有功夫伺候那位大小姐?
可是,出乎安家所有人意料,长歌自打来的那天,丝毫没有叫苦叫累,白天洗洗涮涮,晚上做上一桌可口的饭菜,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据大春所知,表妹以前是压根不会做任何家务的。
更奇怪的是,长歌对待他们一家人的态度,那温和的笑是直达眼底的,并不像以前那般虚伪或者嘲讽。
长歌的大姑,这会儿正在后院的田里给蔬菜施肥。
安赵氏欣慰地想着,长歌这丫头终于长大了,懂事了,也认清现实了,不再总想着嫁给有钱人当上贵夫人的美梦,现在踏踏实实的,也会干家务了,以后在城里物色个老实人,准能过上幸福顺遂的好日子。
长歌的姑父,此刻正窝在墙角,晒着太阳,粗糙的手指熟练地编着竹篓,心里盘算着过几日到镇上找个零工打打,这大春眼看着都要十八了,再不嫁人可真要耽误了。
长歌则坐在房里,抬头环顾到处透风的房子,唉声叹气地把手里的钱数过来又数过去,心里琢磨着,要如何赚到第一笔钱,给大姑一家改善一下生活,否则,照着他们这样下去,大春出嫁的时候连一件像样的嫁妆都没有。
当然,若是大姑一家知道长歌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这事情就更复杂了。
安家总共就两间破房子,一间大姑夫妻住,带着灶房,一间是大春的,现在长歌来了,就跟大春挤在一起。
大春一开始很少主动跟长歌说话,倒是长歌自来熟地总是挑起话头,问问村里的情况:除了种田,大家都靠什么赚钱啊,村里的小姑娘都在家干些什么啊。
长歌八卦了几日,心中也有了盘算。
“表姐……你睡了吗?”
晚上睡觉的时候,大春背对着自己,长歌踌躇半天,还是打算先从大春身上突破。她不是感觉不到大春故意的疏离,想来也是她以前对大春太差。
若不是重生一次,真的懂事了,长歌别说跟大春睡一个床,就是同处一室都觉得不自在,以前的长歌,自视甚高,是瞧不起大春这样的乡下的女人的,除了长得像个女人,其他哪里也不像个女人。
“……”
大春没说话,只用鼻音发出一声轻哼,她第一感觉就是,行为反常的表妹终于要憋大招了。
按照以往经验,肯定不是好事。
小时候,大春其实很喜欢这个小表妹,因为长歌长得特别好看,超级讨喜,会娇娇软软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叫表姐,不会嫌弃她满身补丁,会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拿出来跟她分享,更别提她快饿死时,小长歌自己饿得直哭,却给了她的那半块救命饼。
但是,当大家都长大以后,一切都变了。
尤其是,好几次她跟着娘去给长歌送东西,她转身之前就已经不耐烦的表情。
渐渐地,大春就再也没跟娘去送东西,她不想再看见表妹,记忆中那个漂亮如瓷娃娃一般,单纯可爱,心地善良的小表妹早就不存在了。
大春默默叮嘱自己,接下来无论表妹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要应她就是了,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发现行不通,这位娇小姐就该卷铺盖回家了。
“表姐,听大姑说,明天你会跟着姑父去镇上卖些东西?”
长歌打算慢慢引导。
“就是些鸡蛋和蔬菜,不值钱。”
大春特意强调不值钱。
“明天,我能跟你们去吗?我一直在城里,还没去过镇上。”
长歌十分期待地说道。
“镇上不如城里,没什么可看的。”
大春变相拒绝道。
“听说姑父要去找零工,你一个人卖菜不闷吗?我陪你一起不好吗?”
长歌说话时故意朝大春靠了靠,结果,大春往外让了让,不愿太亲密。
黑暗中,长歌一愣,没想到大春对她这么抗拒,可是,就是这样的大春,在知道她落难后偷了夫家的钱救她,后来被打得瘸了一条腿。
想到记忆中大春一瘸一拐远去的一幕,长歌忍不住湿了眼眶,她猛地伸手一把从身后抱住大春,压抑着哭声道:“大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以前不懂事……”
“……”
大春无语,这丫头又是唱哪出?只是不带她去镇里,至于哭成这样?
长歌重生以来,对着赵家一家人,从未有过一刻的脆弱,对于仇人,多流一滴眼泪都是浪费;
可是,这一刻,对着面冷心软的大春,她只觉得惭愧和无尽的后悔,压制不住的眼泪一下子就决了堤。
“你哭什么啊?我娘听到以为我欺负你了……那个,如果你真想去……那就去吧……”
大春彻底败给长歌的眼泪,一开始打定主意的信念全都抛之脑后。
“嗯!”长歌破涕为笑,把眼泪鼻涕都擦在大春的后背上,小声嘀咕道,“大春,你最好了,你别担心,我不会害你的,你不用一直防备我,不用大部分时间,都拿后脑勺对着我。”
“……”
大春一愣,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如何搭话,防备么?是的。
她时刻都在防备,因为被伤害过,所以不愿再交付信任,她和这位气质好、样貌好的表妹从来都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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