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理过了,雅安却仍睡得昏沉,因为受了寒。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雪地里躺上半天,就算没病也会躺出病来,何况还受了伤。
哥战沉吟了下,便脱了衣服钻进她的被中,将她冰冷的身体拥进怀里。有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
昏昏沉沉里,雅安仿佛又回到了怨鬼谷,侵骨的寒意以及白木温暖的怀抱让她处于一种奇异的安稳状态。
阿木……她微笑着睁开眼来。入目的昏暗牛油灯让她有片刻的怔忡,一时竟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直到耳后的鼻息告诉她并不是一人独眠。
一惊,她几乎要弹跳起来,却赫然发觉身子被紧紧地禁锢住,动弹不得。
“醒了。”哥战带点慵懒的冷淡声音从背后传来。
雅安僵住,这才忆起之前所发生的事,心中升起的第一念头竟然是他受伤没有。此念一起,便再也躺不住,挣扎着从他的怀中坐起来,手惊慌地在他身上摸索检查起来。
若不是说不了话,此刻她定然是连声关切的询问。哥战如此想,手已经握住了她的,再此将她拖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翻身压住。
“我没事。”他说,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唇,“倒是你自己,受了一箭。没感觉吗?”手抚上她包扎过的腿,来回地摩挲。这一箭,是为他受的。
雅安僵住,这样的哥战是她不曾见过的,不由怀疑自己仍在梦里。梦里的白木会抱着她渡过寒冷的夜,会任由她亲吻拥抱……
可是,轻轻摇曳的油灯下,那张英俊而冷漠的脸上,一双深如瀚海的黑眸正灼灼地看着她。那双眼,是哥战的。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中某个地方被扯了下,有些痛,有些空。
“以后,别再做那样的傻事。我不需要女人的保护。”哥战说,心中突然忆起那个坦那女人,那就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的心肉里,再也拔除不去。
唇落下,印上女人的,辗转吸吮。手往上,轻柔不失霸道地分开她的腿……
也许,他该找到那个女人。哥战告诉自己。
这一次雅安没有拒绝,她无法忘记当看到那些箭凌空射向哥战时心中所产生的巨大恐惧。在那一刻,她突然知道,只要他好好的,那么其他再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车姬是白燕族的奸细。”在占有雅安前,哥战抛下了这么一句话。
雅安不在乎那个,早在她不顾一切冲上去想护住哥战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乎。她想,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离开他。
哥战……哥战!在被激情淹没之前,她启唇,第一次无声喊出的是哥战的名,而非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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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雅安的目光又随时随地紧跟着哥战,哥战意气风发如昔,神色间的冷漠却少了些许。
在雪大的时候,他也会呆在自己的帐篷内,哪里也不去。那个时候,除了摆弄他的长矛以外,便是搂着雅安说话。他话其实不多,所以常在话竭的时候,便抱着雅安滚到了毡毯上,以另一种方式打发时间。
他并不是一个会沉湎于女色的人,自雅安来后,便没再找过辛美。只有那车姬,是出于一种逗弄和惩罚的心态收下。女人太多了不是一件好事,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常常以此自警。
若是一切顺遂,那么雅安会是跟随他一辈子的女人。这无关于喜爱,只是出于延续后嗣的一种需要罢了。至于辛美,等雅安怀了孩子后,就很有可能被赏赐给别的男人。
然而,当一切都在预算当中的时候,哥越回来了。
哥越回来了,带着一个女子。
当他将那个女子丢到哥战面前时,正在为哥战梳发的雅安脸色瞬间惨白,几乎晕厥过去。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柔罗。真正的柔罗郡主。
看着那张与雅安相似的脸,哥战脸上并没有意外,只是眼神冷了一分,俊美的脸便显得冷酷起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挟持本郡主,你们是想跟整个地尔图人为敌吗?”柔罗挣扎着站起,挺胸站在那里,一脸睥睨地道。
雅安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连辫子也无法编好。
哥战冷冷看着柔罗,一眼便确定了这真假游戏的答案。手倏地后伸,一把拽住雅安,将她从背后甩到了面前地上。
“跟地尔图人为敌?”哥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不可遏,“勃连原不过是玩弄你的身体罢了,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雅安缓缓抬起头来,眼中的害怕早已散去,留下的是淡淡的倔强。她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对于无法言说的她来说,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也没有,那么就听天由命好了。反正天神从来就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哥战却没再看她一眼,冷锐的眼若有所思地睨着柔罗那曾吸引过他的高傲与目中无人,手却将自己的辫子拉到面前利落地编起来。
“我已是他的女人。即便没有行过大礼,但那是既定的事实。”柔罗毫不退缩地与哥战对视,傲然道:“一个雄鹰般的男人是不可能容忍自己女人被抢的羞辱的。”
哥越没理她,他们素来胆大妄为,没什么人不敢招惹的。他的目光落在地上正安静无言看着哥战的雅安身上,眼中露出垂涎的光芒。
“大哥,既然正主儿弄了回来。那这假的能不能……”在哥战站在马车上将雅安抱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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