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是怎么好的。
转过身,她突然踮起脚尖伸手蒙住哥战收脚站住时,她的手已经放开,然后做了个瞎摸的姿势。周围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但是两人都似无所觉。
“看不见……瞎……”哥战先是疑惑地猜测她的意思,接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脸阴沉了下去,“你怎么知道?”
我、我——雅安指了两下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是那个被他利用完就丢的女子,只能拉了他的手往那家他们曾住过的旅舍走去。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只是想让他记起自己的名字,她不想在他心中一辈子都是一个无名的哑女。
那老人仍坐在屋内编织着。见到两人,他抬起头指了指后面,“房间都是空着的,客人们自己挑一间住吧。”说完,竟又埋头做自己的事去了。一模一样的话语,一模一样的态度,在他眼中竟找不到分毫熟悉的神色。雅安有瞬间的迷茫,仿似两人是初次来到这里一般。
哥战却眉梢微动,在老人面前蹲下,淡淡问:“你见过我?”在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听觉会异常灵敏,对于老人的声音以及话语,哥战印象再深刻不过。
老人闻言,方又抬起头,眯眼仔细打量他。半晌,又看向雅安,这一次没花多长时间。
“客人和这位姑娘去年来过。”确定一句之后,他继续做自己的事,一点时间也不肯浪费。
但是只这句话就已经够了。哥战起身,看向雅安,她兴奋地冲他一个劲点着头,还一把拉住他往后面走去。
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哥战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该说得来全不费功夫呢,还是该觉得羞恼愤怒?
然而这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进入中间那间客舍,雅安反身扑向他后,便尽化为乌有。
“你是怎么哑的?”抱住她,他问,感觉到一股想要杀人的yù_wàng。
雅安比划不清,索性不去比划,只是摇头,笑容灿烂地逮住哥战的衣领,一个劲指自己的嘴巴,想问他那血蛊之事,还想让他叫自己的名字。
哥战不明白她哑了,为什么还可以这样开心,冷静下来,他知道他早晚会查出是谁做的。当下也不再逼问,低头依她的指示吻上她的唇。
雅安瞪大眼睛,里面流露出懊恼的神色。那会儿她深刻体会到,不会说话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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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
雅安满眼期待地看着哥战,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她还记得走出怨鬼谷那晚,他有问过她的名字,应该还……记得吧。
哥战第一次被人看得手心冒冷汗,寻思着如果他老实地告诉她忘记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样。是大发脾气,还是失望地垂下头?应该是后者吧。垂下头,眼神黯然,很久很久都不看他。
叹口气,他将女人拉进自己的怀中,想用一种比较婉转的方式暂时将这个问题拖延一段时间。干咳一声,他开口,竟然觉得有些干涩难言,“咳……哑……儿,咱们……”他差点叫哑女,却临时改口,打算用一种较亲昵的称呼转开她的注意力。
雅安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抬头打断了他的话,亲昵地蹭着他的下巴,脸上洋溢着快乐之极笑。
哑儿。雅安。若不仔细听,确实难以分辨。
哥战哪里想到自己竟误打误撞上了,看她笑得开怀,不由有些难以置信,试探着又喊了一声:“哑儿?”
雅安点头,如果可以发出声音的话,屋子里一定充满了她清脆愉悦的笑声。哥战庆幸之余突然觉得有些遗憾,不自禁想,如果当初自己不丢下她,是不是她现在仍好好的。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不知何时开始,他竟已经开始考虑到她的情绪反应。
离开那家客舍的时候,雅安是极其开心的。跟着哥战走到大街,她觉得周围原本不起眼的一切都好像变得美好起来。相对来说,哥战的心情倒比较复杂,为着雅安的失语,以及自己变得有些柔软的心。
走到一栋暗灰色的屋舍前,哥战停了下来,门是开着的,有人从里面急步而出,恭敬地向哥战弯腰行过礼,便牵着他的马绕往了屋后去。
哥战拉着雅安走了进去。那从街上看去毫不起眼的屋宅事实上占地颇广,前面是一个以夯土为墙的打铁工场,以制马刀为主,他们进去的时候人们正忙得热火朝天,风箱被拉得呼呼作响,叮叮当当的清脆敲击声不绝于耳。
穿过工场的后门,是天井院落,上盖天棚,种植葡萄,下开水井,充满生活的气息。然后是内进的起居室,墙上挂着手工纺织的精美壁毯做装饰,铺着苇席。两人刚一进去,门帷就被人掀起,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大哥!”像打雷一样,一个铁塔一样的汉子将哥战一把抱住,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悲愤。
哥战道:“你都知道了?”来人亦是他的胞弟,叫哥仇。事实上哥战有五兄弟,除了死去的哥越哥悍外,还有哥仇和哥恨。而哥仇排行最小,脾性也最暴躁,所以哥战将他放在这里做兵器买卖,同时也为他们留一恨则两边跑,并不算是一个马贼,但无论智谋还是武功都是其他几个兄弟所不及的。
“大哥,让我去带人把那个地尔图人的地盘铲个寸草不留!”哥仇嚷道,一个七尺男儿,声音中竟然夹上了野兽般的呜咽。
哥战拍了拍他的肩,淡淡道:“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早晚有一天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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