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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员们都上岸集合之后,厉振华便带头在岛上转了一圈。这是个面积不到三百平米的小岛,除了一些红树、海桐和野生的剑麻水椰之外,什么也没有。大概是荒无人迹,那些在海南岛上已经濒危的琼棕倒是长得枝繁叶茂、
虽然身处热带海域,但是在夜晚冰凉的海水里浸泡了大半天的确不好受,覃越找来干燥的枯枝想办法升了一堆篝火。经过这番折腾,一开始谁也没心情说话,五个人光着膀子围在火堆前,静静地等待衣服烘干。
过了一会儿,大家吃了点东西,逐渐恢复了元气。担心晚上会下雨,厉振华带领队员在红树围成的防风林后面用树枝和棕榈叶搭了个草棚,今晚就准备宿营在此。
麦浩辉丝毫没有遇难者的自觉,搭完棚子之后仍旧坐在火堆前面高谈阔论,唬得两个小的一愣一愣的——不管环境如何危险艰苦,年轻人的生活总是活泼而充满朝气。
厉振华往篝火里添了些柴火,一声不吭地听几个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然后抬头望了望天色,月亮仍旧没有出来。
“小阮,你这道伤疤怎么这么长?”赵思齐看见阮文孝的右臂上有一道十几公分的伤口,现在虽然已经愈合,那泛白的疤痕却仍旧可以想见受伤时的惨烈。
“嗯,在渔船上工作的时候不小心弄的。”阮文孝不想受人怜悯,说得轻描淡写,“解锁镣特别容易被鱼钩钩到。”当时差点挂下一块r_ou_,疼得他差点昏过去。像他这样的远洋渔工一般手上都有几道这样的伤疤,有时候得不到妥善的治疗还会发炎化脓,就算如此也还是要带病工作。
“你还在渔船上做过事?”赵思齐一脸的不可思议,“听说那工作超辛苦的……是不是工资很高?”一般人愿意跑远洋都是为了多挣点钱。
“才没有呢,他们才给我一个月一百四十美金,还要等下船的时候结算。”阮文孝说起这个就气呼呼的,“我被那些黑中介骗了,船东给我们是每个月五百美金。”他有些老乡在船上工作多年才能拿到两三百,因为他最小又什么都不懂,那些黑心的劳工中介把他往死里忽悠。后来阮文孝才知道这就是这个行业的潜规则,如果不甘心受剥削连上船的机会都没有。
“真黑啊。”赵思齐乍舌,“那你做了多久?”他总觉得自己的工作太辛苦,今天听阮文孝一说才知道吃国家饭无论如何都算幸福的。
“九个月,领到工资我就走了。”如果光是辛苦,他并不会放弃这份工作,可是有些事情让阮文孝忍无可忍,至今想起来还牙痒痒的,“船上那个日本大副太他妈可恶了,第一天上班他说要训练我们工人听话,要我跪下来舔他的鞋!我不干就被他揍了个半死。”
“靠,日本鬼子真够变态的。”麦浩辉听了义愤填膺,连忙呸了一声,“要是给我碰到,老子捏断他的小j-ij-i!”
“是啊,因为我不肯听他的话,他一直找茬折磨我。”阮文孝又说起有一次他遇到一条珍贵的蓝鳍金枪鱼,差不多五六十公斤,比他整个人恐怕还要重些。他身量小,手上又受了伤力气不足,费尽全身力气之后还是让那鱼跑了,大副知道之后说他给渔船造成了严重的损失,不仅狠狠揍了他一顿,还把他关在冷冻仓里,差点将他冻死。
“你还真能忍啊。”赵思齐听得脸色发白,“要是我早呆不下去了。”
“哎,只要小心一些,也没那么可怕啦。”阮文孝发现自己的话让整个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他并不希望这样,于是立刻转换了话题,“有时候也很好玩的,我曾经钓到过一只企鹅哦!胖胖的,抱在手里可好玩了!”
渔船经过高纬度的南美洲,有时候会遇上迷路的笨企鹅,阮文孝有幸捉到过一只,那是他在那艘渔船上仅有的快乐记忆。原本他想照顾那只受伤的企鹅几天,可惜船长说企鹅不能卖钱还要吃鱼,强迫他扔回海里去了。
火焰的y-in影跳动,一直默默给篝火添柴的厉振华不动声色地倾听着对面男孩所说的一切。当瞧见对方说起企鹅时那一脸的光彩和几分小小的骄傲得意,男人突然一愣,一时竟忘了将手中的枯枝扔进火堆中。
覃越看时间不早,发话将几个小的打发去草棚里睡下,自己打算在火堆前守夜。厉振华摇摇头说你去睡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覃越见他坚持便没再争执,火堆前就留下厉振华一个人,怔怔地出神。
夜间阮文孝忽然内急,起身撒了泡尿,回来发现厉振华仍旧坐在火堆前,觉得有些奇怪。
“喂,你不休息一下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文孝觉得此刻的厉振华好像和白天有些不同,似乎有些寂寞的样子。
“怎么?”厉振华以为他是心里害怕睡不着,“不用担心,天亮了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不是……你不睡觉,不累么?”阮文孝被海风一吹觉得有点冷,打了个哆嗦。
“不累,你快回去睡。”厉振华眼也没抬,又往火堆里扔了些枯枝,末了看见那家伙竟然径自走到火堆前坐下。
“那个,明天早上,早饭可能不够了。”阮文孝有些担忧地说,晚上大家吃的那些干粮是他们午饭剩下来的,当晚饭就已经很勉强,现在只剩下一些压缩饼干,五个大男人就吃这么点东西怎么行。
厉振华眉头一皱,沉吟片刻之后他提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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