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寝殿内,所以舒启林知道这事她不意外。
而以前她在家里也是深居简出,几乎没什么外人知道她的喜好..能知道这件事..看来这李昭容果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怕是在后宫中安插了人。
自从宋墨铃爷爷那朝,也就是太宗皇帝时,由于宫妃和前朝瓜葛着,乱了章法,皇帝就对这种事掌控得极为严密。
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敢做这样的动作,看来李氏一族野心不小。
韩景心思百转,可面上却不显,依旧笑若春风道:“既是同道中人,正好一同探讨,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本宫在宫中正觉无趣,正好来你这里调剂调剂。”
李昭容应道:“是呢,碧塘,把我昨日伺弄的那盆花拿来。还请惠妃娘娘不吝赐教。”
韩景见一个长得水灵灵的小宫女端来了一个兰花插花,白瓷的盆底,显得兰花越发秀雅隽永。
韩景轻轻摸了摸兰花,赞道:“李昭容手艺不错,这一看就是精心修剪过的,看这手法,想必是浸淫此道已久。”
李昭容失笑:“哪里当得娘娘如此夸赞,不过是闲暇之余的消遣罢了。”
韩景拿过夏夏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真的很不错,等哪天本宫移两盆兰花来,咱们姐妹一起做一次。”
李昭容抚了抚肚子,道:“这感情好,只是妾怀着身子多有不便,等生下来定要和娘娘一起玩儿几回。”
韩景点点头。
李昭容眼睛一转,低叹一声道:“说起孩子,妾真是为王昭仪的孩子可惜。”
韩景心道:来了!
于是她也跟着叹息道:“唉..谁说不是,宫里孩子多些才热闹,不然元吉一个人怪孤单的。”
李昭容心里偷偷道:我呸,你巴不得这宫里只有你们韩家这么一个宝贝儿呢!
“可惜妾现在行动多有不便,不然一定是要去看看她的。”
“你有这个心就好,想来王昭仪也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这话说完,两人同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哼,就王昭仪那德行,指不定脑子哪个筋搭错了就想歪了!
“听说娘娘昨日去看望王昭仪了?”
韩景想,果然心眼儿活泛,她这是一点儿都没提皇上同行的事儿,怕被抓到把柄,说她窥探帝踪。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韩景完全可以不提皇帝的事,敷衍过去。
反正李昭容不敢撕破脸直接问她,昨天到底在竹筠宫发生了什么事。
韩景还是一副伤心样子,道:“是啊,王昭仪看着还是有些憔悴,想来也是伤心。不过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也不急于一时,希望她早日忘掉这些伤痛,咱们也别在她面前提这些,免得引她伤心。”
李昭容暗自咬牙,心道:这惠妃看着不大,心眼儿真是够活泛,真是一点儿消息都不透,偏偏她也不好细问,果然是以严谨著称的韩家,行事果真是滴水不漏。
李昭容准备了不少点心,两人边吃边聊,居然也没给李昭容套出些有用的消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探她对宫中形势的态度,她给你来一套真真假假;问些日常的事吧,她跟你聊孩子经。韩景她虽没生过,但现在也养着两个孩子呢,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李昭容也有些招架不住。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没一会儿就停了。
韩景起身告辞,李昭容抑制住喜悦的心情略挽留了几句,也就放她走了。
唉..她现在是被惠妃念得脑瓜仁儿疼..不行,她得静静!
走出雨梅阁空气清新怡人,韩景坐上步辇心情颇为愉悦,哼,想从她这儿挖消息,探虚实,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
“回流微宫。”
“是!”
刚一回流微宫,便见到舒启林苦着脸迎了出来。
“参见惠妃娘娘,您可回来了!”
舒启林?他怎么来了?
韩景慢慢走下步辇,动作优雅,可在舒启林眼里,惠妃动作慢的像乌龟!
“惠妃娘娘安。”舒启林赶紧上前两步道,“奴才奉皇上之命,给您送这南海珍珠来,您看看喜不喜欢。”
韩景含笑道:“怎敢劳烦舒总管亲自在这里等我,来,屋里坐会儿吧。”
舒启林心道,我在这儿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皇上那儿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
来之前,皇帝是千叮万嘱,一定要亲眼看到惠妃是个什么态度才能回来,这下可好,人家惠妃出去串门子了,可苦了他了,还好是给紫宸殿那位递了个信儿,要不回去指不定怎么折腾他呢!
跟着惠妃进了流微宫,两盒流光溢彩的圆润珠子就放在桌子上。
惠妃看了看,这些年她在将军府看过的珍宝不计其数,但也能看出这珍珠价值不菲是一方面,关键是成色这么好的,真是不容易凑齐这么两盒。
惠妃道:“谢皇上恩典,本宫很喜欢。”
舒启林等着惠妃接下来感恩戴德的话。
然后是一阵沉默。
惠妃:“......”
舒启林:“......”好吧,人家惠妃见多识广,懒得夸你这俩破珠子!
舒启林面上略显愁苦,仍知情识趣的告退。
“等等”惠妃突然出声拦住了舒启林悠悠道,“皇上怎么样?”
舒启林如果不是在流微宫,定要拍大腿。
是了,她一个卓有见识的名门贵女什么没见过,唯一能让她挂心的,也就是皇帝一个人了。
关键有她问的这么一句,他回去好交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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