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荒唐,她也希望如这炷香一样,最后能够燃尽,她才可以平和地继续走下去。
她也到底答应了于直陪她一起做彩超的请求。
在这日清晨,于直很早就在公寓门前等候,高洁是准时下的楼,但他仍有—些焦灼和迫不及待。
前几天,他去看了莫北快要满月的小儿子。关止比他显得更有新鲜感,对着小婴儿左看右看,再看看莫北,问道:“更像你老婆啊?哎,我问你啊,做彩超的时候是不是就能看出像谁了?我们下礼拜去做彩超。”
“彩超还能看出来这个?啊?莫北。”于直也生出兴趣。
莫北答他:“可以看到孩子大概的轮廓,像不像的,还是看不太出来。”
于直只是笑了笑,然后心情好几天没有平静下来,他有点期待。不知道他的孩子大概的轮廓会是什么样子,这是他这些天来最大的念想。
于直将高洁送到医院,停完车就一路疾步赶到妇产科的彩超室外,正巧电子叫号屏上出现了高洁的名字。
他走到高洁跟前,问:“我可以一起进去吗?”他看着她,神情如同恳请的男孩,再也没有张扬的逼迫和狡猾的算计,只是很单纯的请求。
高洁迟疑了一下,说:“好。”
于直由恳请至雀跃,毫不掩饰的兴奋由他的笑容透露给她。髙洁不语,勒令自己不要多看,一路埋头走进彩超室,于直只是静静地跟着。
彩超室内器械林立,充斥着消毒水冰凉的味道,有一点点冷。
但高洁不觉得,她看到了那个即将展示她创造的生命的屏幕就热切起来,期待之心跃跃欲出。她在护士的指导下,躺到床上。
于直也不觉得,他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躺下的高洁,从未有一刻如此紧张,从未有—刻如此期待。护士指示他坐在的沙发上,但他还是站着。
做彩超的医生走进来,拿起工具开始操作。
黑色的屏渐渐亮起,慢慢清淅。高洁同于直都全贯注,只盯牢那一个小小的屏。她的世界在这时也就缩小到那个屏内。
那黑暗的屏里开台有了个小小的影子,像黑暗里的一束光,撕破黑暗,挣动着,光明便也愈来愈大。他们都看清楚了,小小的身体,小小的脑袋,四肢微动。医生将镜头拉近,他们看得更加清楚,模糊的五官,清楚的神态,特别是那微微扬起的嘴角。
是这个样子的,原来是这个样子的。高洁心里不停的想,几乎喜悦地叫出来。
医生介绍亦是解释,引导新手父母认识他们创造的生命:“噍,他像不像在微笑?应该是个快乐的宝宝。”
新手父母都怔怔望着屏,都在想:啊!这就是生命最开始的模样,似静亦动,无忧无虑,小小一方天地,就是全部世界。
高洁问医生:“孩子们都是生来就会开心的吗?”
医生笑答:“为什么不开心?如果不是来到人世,连开心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转头望望站在后面旁观的新手华父亲,他老老实实站在那边,被定海神针定住一样,嘴角微微扬起,和模糊的屏幕上的也孩子几乎一模一样,他的眼内有光闪动。这太正常了,对于见多识广的医生来说。她收起工具,提醒新手父母,“可以打印四张照片,到挂号的地方先付钱,然后离苦得乐来拿照片。”
新手父亲没有动,也许备受冲击,正在晕晕沉沉。然后他走向站起身的新手母亲,停在她跟前张开双臂,轻轻地、温柔地拥抱住她。
高洁整个被于直的气息笼住,耳畔就是他的心跳声。从前耳鬓斯磨,听他心音已久,但从未像现下这样激越起伏,甚至惊心动魄。
他们只是这样相拥,谁都没有说话,谁都小心翼翼,呵护着中间那个小希望。
高洁呆立在这瞬息的温暖里,好像一切都已冰释,什么都未发生,他们不过是世间最平凡的一对即将迎接新生命的小夫妻,如梦一样。
曾几何时,高洁睡在梦中,身劝如燕地圤在坦途上,有个小小的女孩走在她前面,拖着她的手。她没有看清楚小女孩的小面孔,但是看清楚了她后脑勺孔的百强辫。高洁意外地很安心,脚似踩在棉花团上,跃跃欲飞。她问小女孩:“你是谁?我们去哪里”。
小女孩没有回头,娇声嗲气说道:“我要妈妈,我要爸爸。”
然后高洁就醒过来。她在孕妇枕上靠一阵,打开壁灯,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相片,模糊的轮廓里有熟悉的微笑,她看着亦微笑。
拉开抽屉里,还放着她同林雪签的几份协议,和她同于直的结婚证。
她的目光停在结婚证上。
在上午做完检查以后,于直开车送她去工作室。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于直的笔,傻乎乎的,没有克制。
他是真的高兴。
彩超检查完毕后,于直又坚持陪同她去做了体重、肚围、胎心、肝功能几项检查,像任何一个陪伴在孕妇身边的丈夫一样,按照医生护士的指示,为怀孕的妻子打着下手,听医生解读各项指数时会间出比较傻气惹医生烦的低级问题。最后他代她去取各项报告,还有至关重要的四张彩超照片。将照片递给她时,他的目光忘形地锁在照片上。她抽上一张递回给他,他立刻拿出钱包,珍而重之地把照片夹进去。
他是她孩子的父亲。高洁抚摸着肚子,他和她有一样感同身受的喜悦,因为喜悦,他才亲善,才软和,才温润,才体贴。属于血缘的力量,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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