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那分明是个女鬼,脸刷刷白。嘴唇子血红血红,脸蛋上还有两团一样红的圆团,配上这一身过于崭新扎眼的寿衣,花里胡哨的,就跟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似得。要命的还是我这小丸子的发型,唱大戏啊!
“三叔,咱不带这样儿的……”
我咧着嘴,“要是让邻居们看到了,我还咋在镇上混……”
“看不着!大半夜的谁在外面晃荡!”
三叔还挺有谱的样儿。貌似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再说,我是为你好!不,为咱俩好,替天行道。啊。”
替个头噻~
“三叔,你不说拿我当亲闺女么,有这么对亲闺女么……”
“就是把你当亲闺女才这样,安全第一!”
三叔直念叨,“你不但是黑姑姑的命根子,也是三叔我的,咱帮人归帮人,我绝不允许你有事儿,你跟着去送嫁妆,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我无话可说……
不,是生无可恋了。
……
在楼下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三叔又趴着门缝观察了一下路上的行人,这是我底线,必须确保街上没人,不然打死我都不出门。就我现在这样,别说我自己看不了,都能给活人吓尿炕了!
“行了,没人,走吧!”
三叔挎了一个包就冲我挥了挥手。“马上就到子时了,咱俩别耽误事儿!”
我没吱声,缩头缩脑的跟在三叔身边,路上恨不得捂脸,苍天大地啊。我是得罪谁了!
三叔以为我是紧张,不停的宽慰我,我没好意思说是嫌穿这身出来丢人,别扭的我连恐惧感都冲淡了!
一路走得很快,到后山了只有凉风阵阵。别说,我这身还挺保暖,披风偶尔还会飞起,莫名的,有一种很f的小感觉,咳咳~被三叔带坏了。
找到上回的草稞子趴好,手腕的伤好了,我现在啥也看不到,眼前就是黑黢黢冒着阴森气儿的树林子,三叔调整了下姿势看向我,“准备好没?”
我点头,听着虫鸣心跳开始加快,“准备好了。”
三叔嗯了一声,“丫头你记住,人活着是说人话的。死了就说鬼话,你混进去后,要是没东西和你说话最好,要是有了,千万别说实话,不能一五一十,尽量打岔,明白没?”
“就是,就是胡说八道呗……”
我音儿颤着,三叔却轻笑一声,“对,胡说八道,要是有谁问你啥你就瞎说,别引起怀疑就行,要记住,人走了后,要是在下面时间长了,不一定正常的,一根筋你明白吧,你就绕,给他们绕晕为止,懂没?”
想说没懂,可鸭子被赶的已经要上架了,能回头不?
“哎呀,你这个丫头随我,这点我放心!”
纳尼?
我看向三叔,对我这么自信吗?
三叔没搭理我,抬眼看了看星就拿出在家准备好的草人,手上旋即燃符,对着草人的头部一阵摇晃——
我忽的咳嗦了一声,感觉那烟就是在我鼻子处点燃的,“三叔,呛……”
☆、第36章送妆
“忍着!”
三叔低声回我,符纸燃烧的过程中就开始念,“一张纸钱主四角,信手拈来排两行,十指尖尖扭起来,清油点的亮煌煌,菜籽撒在野荒丘,开花结果望人收,农夫收在养窖位,巧手匠人打成油,夜晚拿来佛前照,白天又上美人头,凡人拿来无大用,弟子拿来去开光……”
待纸符燃尽,三叔顺手又拿起朱砂在草人的头部四肢关节处点蘸。:“开光莫开灯火光,灯火原来不久长,开光要开日月光,日月光照轮四方,开头光。亮头光,头顶乾坤照上苍,开鼻光,亮鼻光,鼻闻炉光八宝香,开眉光,亮眉光,眉毛八字排两行,开耳光,两耳光,光听师家做主张……”
我不停的咳嗦,等到三叔念完就有些诧异的接茬,“三叔,你这个开光咒和大奶的不一样的,大奶是说开你的眼光开你面的。你的咋这么长……”
“道虽不同,但都大统。”
“?”
我愣了愣,这话好耳熟!
正寻思着,三叔掀开红布就罩我头上,“土地听命,今有生人祝家精卫下去探路拜访,若有打扰,望四方神明多加海涵担待!”
“嘶~!”
我左侧肩头忽的一痛,头上罩着红布什么都看不清,微微侧脸,感觉三叔是把银针之类的东西扎我肉里了,没等发声,右肩膀也是一刺,疼痛感瞬间化为极寒,身体里的血液登时凝固,我僵的腮帮子都开始抽筋!
“生人祝精卫听命!!”
三叔的声音一厉,“阴间一路,速去速归!!”
我眼前一片漆黑,幕地被他一推,“走!!”
身体整个朝后翻滚,冻得僵硬硬的身体仿若脱离了某种屏障,瞬时就变得十分轻盈,嘈杂嬉笑声在同一时间入耳——
我惊悚的转过脸,眼前再次出现了大红的灯笼,仿佛横空出世一般,红光晃得我一瞬都睁不开眼,那些穿着大褂人笑呵呵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锣鼓依旧响亮,薄雾蒙蒙中,到处都充斥着一种喜气洋洋之感。
三叔……
我没敢发音。只是看向刚刚自己滚出来的草堆子,没看到人,除了草,什么都没有。
正傻着,三叔的声音就飘荡到我耳边。“精卫,别紧张,正常些,你是要去送嫁妆的,要笑,别怕,我一直在……”
心安了几分。
我嘴丫子诡异的牵起,也不管难不难看,笑的假不假,站的像跟棍儿似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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