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离,”秦桑微笑着提醒,“我是——”
“——秦桑低绿枝?”顾烟有些不确定的问。
秦桑淡淡的笑了,“恩。”
顾烟恍然大悟,怪不得呢,觉得这个女孩子的气场很是熟悉。
原来这个就是安小离天天念叨的那个秦桑低绿枝。
倒果真是不一样的,看上去是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长的很灵气,笑起来如沐春风,偶尔在茶水间里遇到她等水开,低头的样子专注美好。可前几日看见她和陈姐争执一个专业名词时,却又是冷静犀利,锋芒毕露。
原来她就是一举拿下了微然少爷和秦老六的秦桑。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顾烟很想问她怎么认出她来的,可又一想小离说起她腹黑时的畏惧眼神,还是算了,那么聪明的女孩子,愿意告诉你的话早就说了。
晚上下班前方亦城打来电话,轻松的口气约她晚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顾烟也觉得早上的话重了点,想想还是应承下来。
下了楼他早等在那里,低调的宾士前玉树临风的站着,小魔看见了,眼珠子都差点掉下地来。
简单愉快的晚餐,她初入社会,他饱经滚打,一一的指点她,一顿饭很快过去。
“今天太晚了,下次一定请你上去坐坐。”顾烟解开安全带,微笑着道别。
方亦城夸张的举起手看表,苦笑,“原来,八点二十分也算晚了。”
顾烟也对着他笑,笑完坐直身子,认真的开口:“方亦城,我搬出来是因为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的去工作打拼,体会人生,明确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我不否认这个决定有你给我的启发,可是没有你的出现,我想我还是会走这一步的。你听好,方亦城,我这样做没有一点点的原因是因为你,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再有什么,绝对不会有。”
方亦城再好的修养,此时的笑也挂不住,脸色发白,紧紧的抿着唇,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小烟……”
顾烟看他的样子,不是不难受的,却知道这时绝对不能犹豫,“你说做朋友,那么就请你不要再拿一些过去来困扰我。好么,亦城?”
方亦城忽的抬头,眼神清亮,盯着一脸认真的顾烟看了许久,别过脸去点了一支烟,嘴角扯出一个顽皮的笑,“刚才,我是想说——今天跟你一起过来打招呼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
“小魔——”顾烟有些疑惑,恍然后迟疑了一下,难道?
方亦城微斜着身子,笑的开心,“恩——她很可爱。”
顾烟有些窘的笑,心下却是一轻松。
方亦城揉她的头,这一次顾烟没有躲,真丢人,自作多情的拒绝了他那么久,他原来只是想打听小魔。
“本来想请你们一起吃晚饭来着,又觉得太突兀。”他微笑,风度翩翩。
“呃……亦城,对不起——”
方亦城按灭了烟,“傻丫头,有什么关系。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么。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顾烟听了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上次我们就说好了做朋友的——其实,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做兄妹呢。好了好了,别窘了,恩?”
顾烟感激的抬头看他,烟雾里他的眼神深而复杂。
“恩。”
“你上去吧,再对着我你的脸要红成番茄了。说开了也好,起码你以后对着我不会不自在,恩?”
顾烟点头,急急下了车回去了。
那夜,方亦城的车停在楼下直到天明,车里烟头明灭,他一夜无眠。
应酬
那夜,方亦城的车停在楼下直到天明,车里烟头明灭,他一夜无眠。
七年之前,也是这样一个晴朗无云的夜晚,他翻进顾家的高墙,从窗户进到三楼,想要带她一起去美国。
那时,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全身而退,顾博云被隔离审查,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指证他,可是顾家的败落已经注定。
顾烟那时刚刚知道他的身份,恨他入骨,怎么都不肯跟他走,两个人拉拉扯扯时,阮无双,他们亲热的称呼阮姨的人,铁青着脸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给了顾烟一个耳光,又咬牙切齿的掏出枪对着方亦城的脑袋。
阮无双要方亦城死。
可最后,死的人却是她。
顾烟死死抱住她,声嘶力竭的赶走了方亦城。顾家的众人听到房里的动静跑进来时,方亦城已经走了,可是,那个温柔善良,深爱着丈夫和两个非己出女儿的阮姨,面色铁青,一动不动,身体渐渐冷下去,冷下去……
她的心脏有旧疾。
她死在了顾烟的怀里。
后来梁氏出面,很大动静的保住了顾博云。
顾博云回来时,阮无双的笑凝结在墙上冰冷的照片里。
顾博云狂怒,拿着阮无双的枪,抵着顾烟的头,将她赶出了顾家。
那之后,方亦城怎么也找不到顾烟了。
再后来,他被放逐到家族势力不及的南边。
再再后来,他在刻骨的思念和反复的筹谋里一个人生活。
如果可以重来,方亦城愿意当时死在阮姨枪下。
而不是现在这样,对着爱入骨髓的人说:那个女孩叫什么——长的很可爱。
哪里可爱?这世上,有谁能比得过你在我心里美丽可爱?
如果这份工作有什么让顾烟不满意的,就是应酬了。酒桌上谈事情,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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