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定了。”
除了顾悦怡说,她回家去拿换洗衣服,晚上再回来,其他人暂时都没有再表示异议。
关友梅嘱咐了自端和铁河几句,和顾悦怡母子一同先行离开了。
铁河就说:“大伯,是不是叫人送餐来,医院准备的饭,我看了一下,实在是……”他没说完,景自竣就“扑哧”一乐。铁河顿了顿,才说,“实在是寡淡。”
景和高看了走在他身边的自端一眼,自端正低了头,笑道:“这样,小铁安排好了。”
“好的,大伯。”铁河应着。
自竣接口便问:“阿端啊,你想吃哪家的菜?”
自端回头瞪了大哥一眼,看他脸上微微的笑意,道:“大伯定。”她挽着景和高的手臂。
“大伯听小铁的。”景和高先进了电梯,笑着说。
“小铁听阿端的。”景自竣继续微笑道。
“嗯,听阿端的。”佟铁河没笑。很认真的说,手里捏着电话,只管看着自端。自端脸开始袖了,他瞧着,仍是很认真的神色,“你说,哪家?”
自端忍了一会儿,终是敌不过,只好说:“德祥楼。”
景和高父子三人同时闷声笑出来。连脸上一贯冷峻的自翊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好。”铁河脸上的表情绷着,并不露出什么来。他最后一个出了电梯,正要打电话,只见走在前面的自端转过身来,停了脚步,看着他,等大伯他们走的稍远,她才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叫他,“佟铁。”
河自漫漫景自端
正文 第十一章 莲与杉的迤逦 (三十二)
“我知道。”佟铁河看着自端。
自端微微一愣。她都还没开口,他怎会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怎么会不知道。
她会有多危险,现在,他不会和大伯说,也不会和自竣自翊说,在岳父身体恢复到一定程度之前,他更是不能说。她就是这个意思。不要他们提早这么久担心。更不要,他们一起来阻止她。他答应了的,这些,他该担着。
咖他想给她一个笑容,此时给不出;她担心着父亲,脸上更是僵硬。两个人默默的对着,过了一会儿,他问:“那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她摇头,想了想,说:“别忘了,大伯爱吃德祥楼的水晶虾饺……”
他应了一声,“我记得呢。你?”
聆她没什么胃口。担心,焦灼,加上医院的味道。都让她觉得不舒服。胃里像搁着些什么不消化的东西,硬硬的塞着。
“行了。”看她的表情,他已经了解。
“嗯。”她先转了身,急着去看看爸爸的状况。听到他打电话订餐。听他说,水晶虾饺——大伯爱吃的;蟹肉小笼包——自竣爱吃的……她不禁回了一下头,他声音很低很低。她一边走,一边渐渐的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自端走进病房,隔着玻璃墙,便看到医生护士在父亲身边忙碌。就在不久以前,几乎是同样的场景,只是那时候,父亲还能对着她,想给她一个微笑,对着她叫一声“阿端”……她深吸着气。轻轻的咳嗽。急忙拿了手帕掩住嘴巴。这轻轻一咳嗽,眼泪竟然就要出来了。隔着薄薄的泪雾,她注视着父亲。
病房里人影重重,她的目光始终在父亲苍白的脸上。那刚毅方正的脸,浓眉舒展,大大的眼睛,此时紧闭着……她开始想念父亲威严的脸上,偶尔露出的笑容;甚至想念,父亲对她发脾气的时候,那高亢又有力的嗓音。
爸爸,阿端在这里,等您醒过来。
爸爸,要快点儿好起来,阿端有话和您说……
景和高站在自端身边,背着的手,轻声安慰:“你爸爸,很快好的。”
自端转过脸来,仰头看着大伯,问道:“爷爷不知道吧?”
“晚点儿告诉爷爷。”景和高看着着侄女,拍拍她的头,“不要小看爷爷奶奶,他们,豁达的很。”
自端心一沉。不敢看大伯,也不出声。她总觉得,此时大伯话里有话。他担心着父亲,也在担心着她。有些事,她不该瞒着大伯……她好想跟大伯说的,她在大伯母墓前就发过誓,她一定好好儿的。
她又咳嗽了几下,嗓子里有一丝腥甜,她忍着。
景和高也不再说话。示意自端去坐一会儿,自端只是摇头。轻轻的靠着大伯。从她五岁开始就靠惯了的大伯的肩,温暖踏实……
铁河进来的时候,看到自端靠在大伯肩头,那一幕,让他有点儿晃神。他看着,印象里,自端好像从来没有和岳父这样自然而亲昵的举动;在她父亲面前,她总有些拘谨而且疏离。他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听到身后自竣在低声的说:“以后,对我妹要好。”
他没吭气,转了个身,回到走廊上。自竣回手把房门给关好。肩并肩的站着,自竣的个头比铁河还要略高一点儿。铁河心想,其实景家的男人,个个人高马大的,若是都站着他面前,从身高上,就已经很给人压迫感。
“这话,以前可没和你说过。”自竣一贯爱说笑。这会儿,他眼里没甚笑意。
铁河点头。
是没说过。从来没有。就算是开玩笑的时候,自竣也只会说,阿端你对小铁不上心,提点的是阿端,可言下之意,未必不是说他。他们,只是互相装着糊涂。
“现在,我觉得得说了。”自竣清瘦的脸上,浓眉一蹙。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着光芒。铁河看着,他每每在景家男人脸上看到这样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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