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再说什么,拉着秀娘的手进屋了。
刚要招呼小五,哪还有影儿,何氏看了鸡窝后进来道:“别找了,刚问我怎不见大郎,我才说了一句,就去灶房摘着扁担跑了,说开了春就得栽树,要是不用浇水,可省大事了。”去屋里摸了几个钱出来“你青山婶子家的王兴也出了大力气,小五两口子又来了,我去刘寡妇哪儿打酒,晌午多收拾几个菜,明儿大郎就走了,也当给大郎送送行。”说着扭身出去了。
秀娘看着碧青小声道:“大郎哥这刚回来又要走?”
碧青点点头,怕她冷,给她挪了板凳过来,让她坐在灶火边儿上,去外头柴火棚子里摘昨儿王富贵家送过来的猪后腿。
为了招待大郎,里长家宰了一头猪,左邻右舍的都跟着沾光,给碧青家送来的是只猪后腿,昨儿匆忙没来得及收拾,今儿正好炖了。
锅里舀水,把肘子洗净,放在里头,冒出血沫子,捞出来再洗一遍,寻了铁筷子把上头的猪毛烧干净,再放到锅里。
大半年的时间,能找到的调料基本都找着了,香叶大料等是小五从冀州府的药铺里买来的,没有酱油,就用农家自制的毛酱。
她婆婆何氏做这些东西一绝,以前家里粮食糊口都不够呢,也没心思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是听碧青说要腌咸鸭蛋,才动起了做毛酱的心思。
碧青全程参与了,其实不难,就是把面和好上笼屉蒸熟,发酵之后晒干,磨碎,加大盐粒子闷在酱缸里,就算成了。
不过,她婆婆做的酱明年才能吃,现在用的是小五娘做的,小五家日子好过,年年都做毛酱,腌咸菜,听说碧青要,就给碧青送了半坛子过来,调些水,就能当成纯天然的酱油用,效果不错,至少从颜色上有了突破。
碧青还打算回头抽出空来试试做酒呢,在家的时候奶奶喜欢鼓捣这些,葡萄下来的时候做葡萄酒,兴致来了,也会做糯米酒,碧青跟着学了不少手艺,不过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用上。
街当刘寡妇家的酒是自己酿的,不舍的用好粮食,就是些剩下的黍米掺着麦糠,酿出来的酒,便宜是便宜了,却贼难喝。
碧青平常只让二郎打一些搁在家里,是为了当料酒使,聊胜于无,把浑酒倒进去,盖上锅盖就剩下等了。
秀娘倒了碗水递给碧青:“嫂子这手艺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听小五说,就是城里最好的馆子,也做不出嫂子这味儿呢,要是嫂子能在城里开个饭馆子,买卖一定红火。”
碧青心里一动,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想想,自己去当厨子有些不妥,笑着摇摇头:“你嫂子我就是嘴馋,才折腾这些东西,你可别笑话嫂子了。”
忽想起阮家的事儿,不禁问:“分家的事儿怎么着了?你跟小五得了什么?”
一说起分家,秀娘脸色暗了暗,半天才道:“嫂子是知道的,小五上头有四个哥哥,没一个省油的灯,我家小五排行最小,哪轮的上他挑,家里六十亩地,我公公说了,五个兄弟平均分,一人十亩,剩下的十亩,因为公婆跟着大哥,也给大哥。”
碧青点点头:“你公公还不算糊涂。”见秀娘要哭的样儿,急忙道:“怎么了哭了,莫非嫂子说错了。”
秀娘道:“公公是这么说,可地却是大哥做主分,小五最小,几个哥哥谁也不拿我们当事儿,六十亩地,有十亩是靠着莲花山那边儿的,都分给了我们,嫂子来的日子短,不知底细,那莲花山也不知怎么回事,山上的树倒是长得好,可周围的地却不成,种别的都不好,只那山里山桃能活,荒着也是荒着,附近就都种的山桃,山桃那东西又酸又涩,没什么吃头,就算熟了也卖不出去,也就家里的孩子当个零嘴吃着玩,嫂子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虽说我身子不好,没几个嫂子能干,可小五这些年东奔西跑的容易吗,公婆现如今住的院子,不是小五哪盖得起来,咱庄稼人地是根儿,没了地,我们一家三口以后喝西北风去不成。”
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碧青把自己的手绢塞给她,气道:“你家那几个大伯子真不是个东西,早晚有他们的报应,别哭了,病才好,回头又哭出毛病来,对了,你说莲花山附近都是这样的地,怎么不卖给别人?”
秀娘擦了擦眼泪道:“嫂子,那地里什么都种不成,谁要啊,买到手里干看着不成。”
碧青想了想:“你可知道那附近有多少这样的地?”
秀娘疑惑的道:“多少倒知道的不切实,可我年年跟着小五去摘山桃,记得一眼望去都是山桃树,估摸着都算上,至少有一百亩吧,嫂子问这个做什么?”
碧青摇摇头:“就是问问,你也别发愁,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分给你两口子,就要着,虽说庄稼人地是根本,有本事咱也不差那点儿粮食。”
“嫂子这话可是,我跟她说了多少遍,就是不听,整日哭天抹泪的,像天要掉下来似的,叫人瞅着心烦。”
大郎进来,后头跟着小五,小五烤了烤火道:“妇人家没见识,就惦记着种地,也不想想,种地能得几个钱,还不如我多卖嫂子几张花样子呢,之前没分家,跑买卖赚的钱,都得给爹娘,如今分了家,以后赚多少都是咱们自己的,比什么不强,别提这些乌糟事了,哎呦!好香,嫂子这是炖肉呢,今儿我们两口子可算来着了,得好好解解馋。”
碧青笑了:“赶紧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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