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掏出用家里所有的钱买到的两颗药,转身取过桌子上的冷水壶,倒了一杯子水,“小争,快吃药。”
“姐……”顾争眼睛红红的,秀气的脸上满是心疼的神色,他看着顾楚额头红红肿肿的还有血痂的痕迹,心里就很难过。
“别说话,先吃药。”顾楚拼命忍着心里的酸楚,看着顾争,心里又急又高兴。
她能够重活一世,是老天爷看不过去她上辈子的苦楚,那她这一生,就一定要好好的活,保护好她要保护的人。
顾争点头,乖乖地被扶起来,吃了药。
顾楚知道,这药是治标不治本的,只是缓解心口疼的保心丸而已,像是顾争这样的先天性心脏病,就是未来医学发达的年代,都是需要换心才能更好地活下去的。
但是,能活一日就一日,起码,他不会四天后就死了的。
顾楚转过身,用冰冷的手再次抹了抹眼泪。
她看都不看孙秀玉与张小妹一眼,脑子里有很多东西一闪而过,随即,定格在一个人,一件事上。
她重生了,是不是意味着,又可以遇见他了?
顾楚的手在颤抖,那是因为激动。
现在是1982年冬天12月……26号!
而她,是在1983年的3月遇到的陆战荣,那时候,他已经是少将,他是在79年参加南部战争得了大功,被封为少将的,受邀到村里看文化汇演,同时进行安全教育。
然后,她是怎么遇见的他?
顾楚皱紧了眉头,绞尽脑汁地回想那一年那一天的场景,可时间太久远,记忆有点模糊了,她只记得,她是在文化汇演的后台遇见的陆战荣,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去的后台,她却记不太清了。
“姐,姐?”
顾争吃了药,缓了几口气感觉好多了,一抬眼看到顾楚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吓了一大跳。
“啊?”顾楚回过神来,对上一双满含担忧的眼睛。
看着顾争秀气瘦弱的脸,顾楚想起这个时候他们姐弟生活的艰辛,心里酸酸的,又满含着希望,她抱住了顾争,“小争,你放心,以后姐赚好多钱,给小争每天都吃肉,穿好衣服,住好房子,长得高高壮壮,然后我们姐弟两都要!”
上辈子,一直到死都被人背地里叫文盲是顾楚心里的另一个心病,这辈子,她定要好好读书。
“姐,我没用,让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劳碌奔波,姐,我不要那些,我要姐你好好的,还有你额头上的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姐,我给你上点药,包扎一下……”
顾争絮絮叨叨着,要爬起来找药酒纱布,他其实听不太懂顾楚话的意思,但他心里却非常愧疚,他与顾楚是龙凤胎,可从小体弱多病,自从爸杀人入狱后,妈疯了,走散了,十岁之后都是他姐在照顾他,他看着她纤瘦的身躯总是很心疼,很羞愧。
“小争,你躺着,躺着,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有你孝敬姐的时候。”
顾楚按住了顾争,替他掖了掖被子,看着那破旧的被子,心里沉沉的,脸上却都是微笑。
今年冬天,南市特别冷,前几天还破天荒下了雪,这样的被子,根本保暖不了。
“姐弟两感情还真挺好!”孙秀玉的声音从门边传来,带着看戏的心情,“楚姐儿,既然你身体没事了的话,还是考虑考虑村长儿子的提亲啊,你看看你们这,破屋破被的,你弟又是这身体,也不是孙秀玉说话晦气,就今年咱们冬天这天气,你能熬过去,你弟可熬不过去!”
“是啊,楚姐儿,你嫁给了村长儿子,你弟也能好好看回病了,也能住好房子了。”
顾楚没说话,背对着孙秀玉和张小妹。
顾争听了,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口气喘上来,差点喘不过气来,是顾楚轻轻扶着他的胸口,很冷静淡定,“小争,别搭理她们。”
“姐!你别嫁给那王八混混!”顾争拉着顾楚的手,依然可以克制不住的情绪激动。
“小争,你的身体不能情绪激动,你放心,姐不会嫁给那人的。”顾楚说道。
顾争松了口气儿,认真地说道,“姐,如果为了我,你要嫁给那么个人,那我活着不如死了,我不能拖累姐你一辈子。”
顾楚嗯了一声,她知道,顾争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姐弟相依为命,彼此是唯一的存在,感情很好。
“楚姐儿,给句话吧,其实我说吧,你要不嫁的话,也行,你爹那会儿上山头挖大墓,应该还给你留了点什么金器玉器的吧,拿出来卖个几件,你和你弟这日子不就好多了。”孙秀玉摸了一下自己的花布头巾,抠了一下指甲,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
顾楚炸了,“孙秀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不就想要看着我这么做,你再来个举报我窝藏国家文物,然后等人来抄家时捞点好处么?我告诉你,别说我没有,就是我有,我也不卖!”
上辈子,她父亲盗墓和杀人犯的身份,被无数人拿来压着她喘不过气来,这一辈子,她不会这么被动了。
“你,你,顾楚!你个小蹄子!我可都是为了你好,我也算你们顾家的亲戚,我见你们两姐弟孤苦伶仃地才为你们做了这么多,你竟然这样说我,我,我呸你个小烂蹄子!杀人犯留下的贱种!嘴巴里没点好的!”
孙秀玉两手叉腰,被人点中了心思,面红耳赤的,冲着顾楚破口大骂。
张小妹觉得孙大姐也算好心,结果这个顾楚竟然这种态度,也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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