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纵出去的时候竟然还把卫浴室的门给带上。不过陈易澜也没多想,拿过牙刷开始挤牙膏。
他又去捞了洗衣机,发现果然一只褪色染色的小袜子贴在内壁的滚筒上,他把最后的“赃物”都装进自己口袋,然后关上洗衣机盖子,若无其事地走开。
俩人坐下来吃饭,韩纵把筷子、刀叉、餐巾全都备齐。
陈易澜注意到行李箱是空的,就问:“你把衣服都拿去洗了?”
韩纵淡定点头。
“洗衣机里没有啊。”
他镇定自若,“送去干洗。”
她这就诧异了,“内衣也送?”
韩纵顿了下,还是死撑着继续点头,并且往陈易澜饭碗里夹了一块鸡肉,“尝尝味道如何。”
“你平常就这样处理自己的脏衣服?不分内衣外衣全都送干洗?”内裤干洗,有人会接吗?她问完就低头看了看那一碗干瘪到像是剩了好几天的米饭,说真的,没什么食欲,但介于尊重劳动成果,她还是会好好吃,于是夹起那块鸡肉咬了一口,不咬还行,那卖相虽黑不溜秋,但至少味道还有想象空间,这一口咬下去简直是幻灭了。
出奇的硬,又干又硬,第三口第四口才勉强咬开,里面的肉柴得不得了,像在嚼泡沫,而且没有味道,很明显调味加少了。
陈易澜差点咽不下去,但韩纵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可劲嚼了嚼,含糊道:“……还行。”
韩纵愉悦地拿起刀子,给她切牛排,结果切开才发现,里面竟然都没熟,全是血红血红的肉。
陈易澜看着他,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他说:“五分熟,你喜欢吗?”
她拿起的筷子只好尴尬地转向那条铺了一层豆豉酱看起来还算可以的蒸鱼,结果一筷子戳下去,硬邦邦的。
“你没有去鳞吗?”她问。然后拨开那一层豆豉,她发现这居然是一整条鱼,完完整整!肚皮都没剖开,去掉内脏。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韩纵说:“这样应该也能吃吧。”
他力气大,一筷子重重插`下去,成功穿透鳞片和鱼脂,两根筷子还用力往两边一划,鱼腹瞬间被撕开,但脏器里的汁水顿时也溅了出来,猝不及防,简直就像戳破一个撒尿牛丸。俩人脸上都被溅了一点褐色的汁。
陈易澜怕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操作,整个人都有点懵,韩纵扯过一张纸巾给她擦了下。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
韩纵本来想说,咱们就不碰内脏,鱼肚子还是可以吃的,结果这一划开,脏器里的液体全都涌出来,还有那种融融的鱼肠子,简直不要太倒胃口,酱料合着血水,那场景顿时变得十分销`魂。
能吃的就剩下半盘青菜,韩纵都感觉到一丝尴尬,端着牛排站起来,“我去重新煎一下。”
陈易澜也没什么脾气,点点头。
这回他把牛排切碎了煎,一小块一小块,确保个个都熟透,结果端着盘子出来,却发现她已经在吃那块煎焦了的牛肉。她用刀子切了一小半,那小半都被她吃光。没办法,这是桌上唯一能下嘴的。
韩纵啊了声,面色有点一言难尽。
陈易澜抬头看他,疑惑地问:“怎么?”
他想了想,还是选择沉默。
☆、都是内衣惹的祸
40
他住所有钟点工每天清理,还负责把西装和衬衣都送干洗,第二天又给取回来挂好。吃饭也没操过心,在本宅有专门的厨师,在公司也员工餐厅,哪怕有时候不想下去,助理都会帮忙带饭,要是吃腻了或者周末,还可以去各种各样的餐馆。
他以前一直不明白,家务如此简单,主妇该是这世上最轻松最舒服的职业,怎么陈易澜却很排斥,一听结婚两个字就立刻说不行,而有的主妇还会充满怨气,甚至好几次直接折腾到他们检察院,什么非要老公回家吃饭。
之前觉得怎么会那么无理取闹,但现在想想突然可以理解。
要是家务跟工作让他选一个长期做,他肯定选后者。家务也要带脑做,而他的脑子显然只适合工作。
这么看来,就算结婚也别想过二人世界,里里外外的活儿还得请个专门保姆。
陈易澜倒是不挑,除了鱼全都吃,但韩纵尝过那味道之后眉头都皱了起来,实在看不下去,一声不吭地把她还在吃的盘子截过来,将那些统统倒掉,然后带她去楼下餐厅。
吃饭时,他随口问起:“你内衣穿多大?”
陈易澜眨眨眼,“干嘛?”
他想着要怎么补救,所以就把那些衣物一件件仔细翻看,有的标签完好无损,牌子和尺码都有,这样很容易就能重买一件,但内衣的小标签已经糊掉。不过也可以拎着原件去询问店员,只是要忍受一下她们的异样眼光。不过他转念一想,店里琳琅满目的款式,总不能一个个去翻吧,那得找多久?而且也未必能找到,还是要让店员看原件比较方便,于是他又说,“算了。”
陈易澜问:“你是把我衣服送到楼下那家干洗店了吗?那我明天自己去拿。”
“不是,”他说,“钟点工把我俩衣服一起送走,明天我直接拿给你。”
她应了,也没多想。
“你真把我内衣都夹里面?”
韩纵只能点头。
“这……这实在有点尴尬,毕竟内衣都是自己洗。”
“没事,你就当享受一回。”
“这不是享不享受的问题,我觉得怪怪的,里面的衣物我不喜欢外人碰。”到时候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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