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到底怎么拍到?”
“悄无声息地混进去,低调一点……”
他沉下脸,“怎么混?”
她便不言声。
他登时严肃起来,“陈易澜,以后不准这样干!知道被他们抓了,下场会很惨么。”
“这种事从来都是男的去做,你一个女的掺和什么?做这种非法勾当的,一般黑白通吃,他们记着每个熟客的面孔,就算警察要卧底也都得先通过熟人介绍,慢慢跟那边混眼熟,最后才能入会。你这冒冒失失地闯进去,一眼就被认出来,他们的人一旦逮住你不放,你简直叫天天不灵。”他用力拧起眉心,“你这次的行为真是又蠢又危险。”
“你想得太严重……”她试图插一句,但根本不行。
他发起脾气来嘴巴特别毒,甚至还说了句,“女人不适合这行,包括你……”
这样的连珠炮打下来她根本措手不及,当即连连道歉,倒并不为自己找托辞。
他咄咄逼问:“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就想吸引他们注意?”
“当然不是,”被过于苛刻的言辞骂得有点委屈,但她还是很平静地回答,“我想独立办案证明自己的能力,不然到年底我资历还是不够升,这已经是我最后一年。”
他还是不买账,“什么最后?”
“今年我没升,就得回到司法部。”她微微敛下那双美眸,“对不起,我当时只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都是职责范围内的事,也没想这么多……”嘴唇紧紧抿着,整个人似乎有点绷,睫毛也不停扑闪,一双清澈的眼睛明显含着歉意。
他心里顿时一软,意识到自己刚刚太冲,立刻去拉她的手,“抱歉,我刚刚太心急。”
她说没事,然后把手抽回来。
其实这种查案手段完全无可厚非,暗访不都是这么做么?甚至,领导都更喜欢这样拼命的年轻人。但,就因为她是女的,怎么一切都显得不太合理?
韩纵恢复最初的柔和语气,“下次出任务,别这样单枪匹马,至少叫上我。”
她怔怔地望着他,“你放心吧,我并不会经常这样做,也没有那种资格。”
这个谦卑的答复让他生出心疼和怜惜,“亲爱的,我不是说你不该,而是你一个女人,独自出任务的确不安全,要是出了事都没人照应。”
“我可以护自己周全,其实……”
韩纵却不愿听完,“你不可以。”
又被强行打断,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手缩回来放在膝盖上,依旧是沉静模样。
“从现在开始,这件事你不准对亲人、朋友、同事以及任何人提起,就算被问到也保持沉默。任何信息,你只需跟我说。”
她先是一愣,而后说了声“好”。
韩纵没有任何客套,直接进入状态。
“拍这段录像的时间、地点、车牌号,准确报给我。”
“半个月以前,八月二十九,晚上十点半左右,在馥芮大厦最顶层,房门号是h025。我当时没用公家的配车,是自己的车。”
“去会所碰到哪些人,他们跟你分别跟你说了什么话?”
他拿出检察官的架子,开启了审问模式,她也跟着正襟危坐。
“我顶用了一个会员的身份证,前台小姐就放我进去,然后我挨个房间敲门……”
他直接打断,“纠正”她的说辞,“是朋友把身份证借给你,让你进去帮他拿东西,你敲门的时候无意中撞见里头在做这种勾当,而、不、是、冒、用。”
她一听就懂了,点点头。
“继续往下。”
“我意识到这是违法勾当,于是立刻拿出手机录像,录完之后我就走了。”
“去了哪里?”
“回家。”
“既然你说当时就意识到这是违法勾当,那为什么录完视频没有把证据上交给警察?为什么要拖足足十五天?难道你有自己的意图或私心吗?”
她登时语塞,一时不知该怎么回。但她知道韩纵在做什么,在模仿对方的律师跟她针锋相对处处挑刺。如果被挑地漏洞太多,很可能诉讼失败。
韩纵换了种语气,温和地跟她解释,“这种案子我也见过很多,他们坚决不会承认提供这种服务,甚至还会反过来咬你一口,说这一切都是你算计的诬陷、诽谤。”
他说得可谓相当精准,关晟的律师今天可不就是这样办的么。
她若有所思,“任何证据他们都可以打死不认。”
“所以必须人赃并获。你看扫黄打非组,都是潜伏一段时间再搞突击。其实我们也是这样,有些企业和部门,面上一套账,背地里另一套,一到检查就拿面上那套出来应付,你必须杀个措手不及,他们才没法狡辩。”
她嗯了声,伸手把文件拿回来,“既然没法立案,那就不麻烦你了。”
他却突然起身,摁住她的手。
她抬眸。
他徐徐一笑,“放着。”
“这个案子对你来说微不足道,没必要浪费时间。”
“我乐意。”
她看着他,还是细微地摇头。
他松开手,缓缓靠回沙发上,“文件就留我这儿。”
“只要你想,我就给你办。”
☆、火热的暧昧
18
眼见着公事已经谈完,她可能马上要走。
他试图找些别的话题留住她,但她已经先问开,“你什么时候去矿区?我听他们说,就是这周末?”
“对。”
“我想一起过去。”
韩纵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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