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死后,可以把我跟她埋在一起吗?”
说完他想了想,又飞快改道:“她是讨厌我的……那,我就埋在她身旁吧,我不管这是谁的墓,是什么城市,只要是有她在的地方,就是我最安稳的归宿。”
也是极尽卑微到一种程度,让人听了鼻腔酸酸的。
黄昏时,升腾的炊烟终于有了成果,几样菜式摆上桌,虽不多,但量大又实在,都是北方乡村里的好菜,让人胃口大开,能连吃三大碗白饭的那种。
宁萧瑟还是第一次在老宅里这么隆重的用餐,虽然在去榕城之前他也来过一次,吃过饭,但过年期间的饭他是没吃过的。
那年初四在村长家眼看就要留下来了,后来被一通电话叫走,最后反倒是郑乘风跟着一块用了餐,还牵扯出一幕至关重要的开头戏。
吃过饭后,大家也乏了,由于之前短暂住在老宅的期间只是三人而已,顾鸿熙,顾承允,姜弦,后来又带了宁小奥一阵子,这次来的人更多了,被子显然不够分……
大过年的又不能去谁家借被子盖,于是只能把炕烧得很热,顾鸿熙和姜淮禅凑合在大屋,两人中间睡着宁小奥,姜弦顾承允在偏屋,顾清栀和宁萧瑟在门房。
门房不比上面的两个屋紧凑,原本是很冷的,但在没睡之前姜弦来了两趟,死命往里面加柴,导致最后炕简直烫得一批,就算他们两个盖着可怜巴巴的一床被子,那也热得很,根本烙得睡不着觉。
顾清栀感觉褥子要把炕给捂糊掉,赶紧掀开褥子,跑到不热的那一头去睡。
她感觉到宁萧瑟也被那股热情纠缠到认输了,拖着被卷向她这边靠拢,她反手一把捞住他。
周遭漆黑,只有彼此的呼吸能被收入耳中,不知为何,那一刻她猝不及防就哭了……
她紧紧的抱着那个身躯,含糊不清的哽咽着:“我不想你走,我不想让你走,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硬撑了那么多天的坚强,终于,在黑暗里溃不成军。
她有点庆幸说出口,同时,又有点后悔说出口。
“这么一去还不知道要多少年,你怎么那么傻!”她把头深深的埋着,一想到要和他分开,心中宣泄的是无以复加的痛:“你为什么要主动去认什么罪啊!你明明可以生活的好好的!”
她把头抬起,眼泪顺着鼻梁扑簌簌的落下,躺到压在枕头那一边的耳廓里:“我们不认了好不好?我们去榕城,还是像你原来那样生活,不管有错还是没有错,哪怕真的当个坏人,我也陪你当,如果不受伤害结局圆满是坏人才可以拥有的,那……我想当个坏人!”
“我不想当好人了,好人要无私,要正义,要做许许多多听起来美好,但却伤害自己的事情,那样,对其他的人都好,唯独对自己是坏的,我不要……”
宁萧瑟心何尝不是在滴血,他伸出手去为她擦泪,然后数落她,数落的很是柔和:“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好与坏是不能被单纯定义的,在我这里,只有对和不对,没有好坏善恶,从前我觉得活下去,爬的高是对的,现在,我觉得勇于承担是对的,至少再次走出来时我问心无愧堂堂正正,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我并不后悔……”
她握住他擦泪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我和你是相反的,开始我觉得正义永远是神圣的,正义一定会打倒邪恶,我对正义始终坚信不疑,可现在我不那么想了,我不该试图改变原有的一切,现在我后悔了,让所有的所有都回到原点,好不好?”
“或许,遵从自己的心,你认为的正确,才是真正的正确……?”
“歪理。”宁萧瑟感受着手中温糯的触感,无奈的斥着她。
“我话还没说完!”她又重新掌握回话语权:“我的想法也是在有端正三观为前提下的,是遵从自己的心了,觉得杀人放火是对的还理直气壮,那的确是歪理。”
“可在我自认为三观还算良好的情况下,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去体验了一些事情,从而得出了最后的结论,或许这个结论拿到法庭并不成立,因为法律相信事实,并不会过多参考人性、处境、氛围,以及一件件逼人不得不杀出重围的遭遇,不过这种种经历就算换成其他人,换成任何人,他们也不会比你高尚到哪里去,只有死,和在泥泞里活着,这两种选择。”
“最开始没与你接触时,在我的思维里有两种概念,很单纯,一种是错的,犯了罪的坏人,另一种是对的,善良又满腔热血的好人。后来见识的多了,我才知道自己曾经有多么幼稚。”
“千人千面,既然这世上每个人都长着脑子,有独立思想,这些思想又各不相同,那么有人的地方,就注定不会太单纯。像我之前想的完全就是傻子理论,世上没有太过于绝对的人,也没有太绝对的事。”
“就像最开始,我听信了所谓好人的传言,持着自己正义至上的理论来接近你……后来,我的世界观彻底颠覆了,因为我懂了两个词,一个叫设身处地,另一个叫眼见为实。”
宁萧瑟看她很少见的正经,不由得牵着笑,饶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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