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柔顺的麻花辫轻搭在两肩,清丽的一塌糊涂,在一个缱绻的午后,她浅浅坐在秋千上摇晃双腿,偶有暖意零零散散打在白皙细嫩的肌肤上,形成不同的形状,热热痒痒的。她笑着摆摆腿,闭上眼睛,听到鸟儿在山村的翠绿深处轻轻吟唱,清脆婉转的声音飘出老远,不停在上方回荡。
这是顾家在槐城的老宅,非但没有破败的样子,反倒被奶奶打理的一片生机盎然,那时她有爷爷,有奶奶,还有爸爸,可……
她握着两侧的绳子,麻绳的触感在她细嫩的掌心划过,与秋千上攀着的藤蔓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一个是粗粝,另一个是柔软。
“清栀。”一声低喃从院子里传来,那是她生命里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将头偏过去,依旧是那个熟悉却看不清相貌的轮廓,在梦里就是有那种特殊的感觉,她不由自主的喊了声:“妈妈。”可却在心里叫嚣,不对,这样不对,她的妈妈明明在生下她的当夜就过世了,怎么可能……?
可她还是扑过去,亦如飞蛾扑火,明知是泡影,可仍然义无反顾的去追崇那片温存。
梦里的沈青揽住双臂抱紧她,笑容满面的应道:“乖女儿。”
她的头在沈青香软的怀里蹭了又蹭,可突然她意识到沈青的双臂正在猛地收紧,如钢箍一样束住她,坚硬的根本无法挣脱。
这份力道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到她无法呼吸,她艰难的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对极其诡异的绿色竖瞳,散发着幽幽的光亮,额头边还扭动着一条巨大的会动的疤痕。
这不是沈青!她在心里叫道,可对方却用阴森森的口气对她说:“不要反抗我,这样一点也不乖哦,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心而已,看看你的心……是否也是那样纯净天真。”那声音,像是从黑暗地狱中爬出来的一样阴冷湿滑。
她大叫:“不!救命!不要!”窒息感一瞬间从心脏向喉管飞速袭来。
“不要……!”她全身抖了个机灵,在被子里像个肉虫子一样咕蛹咕蛹了几下,最终在一阵熟悉的气息中醒来。
呼……又是梦!
顾清栀四肢麻木,也顾不及后背已经被汗浸透的衣物,睁着朦胧的眼,抬头四处打量,当她看向顶灯时才猛然意识过来——嗯?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是谁?我在哪?
她皱着眉头翻滚了一下,正准备支撑起身子,却忽然碰到了个触感异常的不明生物,她下意识看过去,没想到比噩梦更吓人的事情,猝不及防的就发生了!
“啊!!!”她顿时一嗓门儿吼开,好悬没把房顶掀翻,对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就是一嘴巴扇过去。
宁萧瑟竖着头顶上的几根呆毛,一脸不明所以的醒来,还不忘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痛的脸颊:“你知道你现在打的是谁?”
“打谁?”顾清栀冷哼,将被子全数拽过来,从头顶向下围上一圈,将自己里里外外裹得严实,这才愤愤从皓齿间挤出一句:“我打的是流氓!”
宁萧瑟的起床气立刻被激起:“你再说一次?睡懵了吧你。”
“那你!为什么和我……睡在一个床上!”她咬了咬唇,别扭的说出这句话后,还是象征性的害羞了一下。
他一副“你宛若一个智障”的表情,淡淡的说:“因为这是我家。”
“这是我的床。”他指了指身底下。
随后某人又发起幼稚疯,指着身边各形各色的东西告诉她:“你枕过的是我的枕头,你披着的,正是我没日没夜紧密无间盖着的棉被。”
“呃……”她干巴巴的眨了眨眼,在心里大叹:我竟无言以对!
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
顾清栀非但没把棉被还回去,反而将自己裹得更紧,只露出一颗脑袋愤怒的质问他:“那你干嘛把我带来你家?这就意味着你居心叵测!”
“哼。”宁萧瑟冷笑,向身后一靠:“对,我居心叵测,我可不知道是谁晕过去了还死抓着我不放,我也不知道昨晚身为君子的我把你放到床上后刚要离开,是谁晕都晕了,还搂着我的脖子在我怀里哭得一塌糊涂,像只小花猫一样用脸蹭我。”
顾清栀歪过脖子,表面上尴尬的“哼”了一声,然后闭紧了双眼,内心却在歇斯底里:哦谢特!那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才不会干出那种丢人丢到阿尔卑斯山的事情!
于是她开始机智的转移话题:“可,可是……那个,你就没给我找医生吗?我当时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为什么会哭?心里留下了什么阴影?难道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嗯,想必她这么说后,只要是个人都得虚情假意的关怀几句吧?还忍心挖苦吗?
可宁萧瑟却好笑的扫了她一眼,紧接着面带微笑的说了句令她一辈子都觉得奇耻大辱的话,他说:“经过医生极其细致专业的诊断,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是饿晕的。”
她痛苦的哀嚎一声,将被子一股脑盖过来,整个人在被子的笼罩下捂脸:饿晕的!饿晕的……晕的……的……女神形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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