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予尔软软地把脸埋在他赤。裸的胸前,忍不住痛哭,手指抠着他肩膀上结识的肌肉,发出小声的啜泣。
这里的温热让她感觉到了二十一年来任何人都不曾给予她的一份安全和踏实,曾予尔不敢想,一分钟前还绝望等死的她,现在居然还能满怀希望地期待被他永永远远这般放在胸前安置着。
听觉有些恢复,曾予尔机敏地听到另个人的脚步声已经进了,刺眼的强光摇晃着靠近,她红肿的双眼在黑夜中仓皇搜索他的目光:“有人来了。怎么办?”
他单手揽住她的肩膀,身体斜靠在墙面,比个噤声的手势:“嘘——”
段景修是从仓库后面大门旁一个窗口跳进来的,离这间库房非常近,所以他才能在那位大哥返回车里的时候,赶在他前面找到曾予尔。
他揽起曾予尔的腰,用力向上一抬,让她的重量大部分加在自己身上,欲携着她离开仓库。
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和绑匪头子火拼,而是不让曾予尔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至于这三个绑匪和谢寅,回到“帝国”他自然找方法对付。
“嗯——”曾予尔抱住他,低低呻吟,脚趾上的痛意难忍。
段景修停下,眉峰之间重峦叠嶂。“怎么了?哪里疼?”
曾予尔垂着脸,咬唇摇头。
他执起她的下巴,双目沉沉:“到底——”
曾予尔动了动伤到的脚趾,还是刺刺麻麻的疼,是真的无法再承受压力,便如实地喏喏答道:“脚……好像被木屑扎伤了。”
段景修向外望一眼,半蹲下,四下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不见五指,他稍稍转身,借着月亮的清辉从她腰间的衬衫撕下一角,分开她的脚趾,想快速缠住她的伤口,曾予尔却疼得直抽气,冷汗连连。
段景修听见,实在不忍下手,一摸,手指也被扎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原来伤到她脚趾的木屑似乎还留在肉里。
曾予尔深吸口气:“嗯……别管我了,快走吧。”
段景修心头愈痛,身子半蹲,后背微微弓起,转过去,向她示意:“上来!”
“……”
“小鱼儿,听话,快点上来!”
情况危急,曾予尔看着他宽阔的腰背,不再有半秒犹豫,俯身覆了上去,脸深深埋向他的颈窝。
段景修握住她的腿根,向上一颠,把她托稳,偏过脸吻一口她的脸颊。
这种生死关头,曾予尔不懂,他怎么还有心情调戏她?!随后,段景修又笑了笑,用听不出是戏谑还是认真的声音说:“一会儿有什么意外,记得,用腿缠紧我的腰,就像我每次要你时那样用力,知道吗?”
曾予尔羞得脸上袭过一波热潮,撅着嘴,小拳头砸了他肩头一下。
段景修说做便做,陡然送开手,曾予尔应激,担心自己滑下去,双腿死死缠住他的腰,手臂也用力攀他的肩膀。
段景修的手向后伸,拍拍她的屁股,称赞道:“做得不错。”
曾予尔心有余悸,低低怪责地说:“谢谢。”
他们的话音似乎引来了大哥的怀疑,手电的光亮越来越强,段景修在两人之前交流时已经把枪拿在手中,上好膛。
“走了——小鱼儿,低下头!”段景修背着她,快速从这间库房转移到对面的一间,手中端枪。
大哥手电的白光陡然一滞,大吼:“谁?黑子、爆头?是你俩?操!过来连个屁都不放?”
段景修借着光向回望去,再越过大概四间库房的距离就到了后面的大门,必须转移大哥的注意力,然后把曾予尔送出窗口。
大哥一点没怀疑他们之前的计划,一边走一边拨弄手机屏幕,找他两个兄弟的号码。
趁这个机会,段景修微微蹲□说:“小鱼儿,随便捡块能弄出声音的东西。”
曾予尔应声,双手在四周漆黑的地上摸索,拾起一块圆圆的拳头大小的金属零件,让送到他手边:“这个行吗?”
段景修笑着点头:“扔不扔得动?”
曾予尔把零件在手掌里颠了颠,东西大虽大,却不沉,大概是空心的,肯定说:“能!”
“好,我让你扔的时候,你就按照我说的方向,远远地把它扔出去,记住了吗?”
曾予尔心里100个害怕,可是,此时但凡有一分信任,她也愿意放心交给他。“嗯。”
老大很快发现哪里不对劲,两个小弟都没回电话,那边一阵阵忙音,他笔直地朝这边跑了过来,而此刻,段景修背着曾予尔已挨着墙角悄悄快步挪动。
仓库地处郊外,走廊里有许多废料和未处理的垃圾,踩上去哗啦哗啦,在寂静的夜里,声音颇大,耳旁还有呼啸的北风从窗缝中灌进来是发出的尖锐刺耳声,各种杂音糅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干扰。
等大哥发现仓库里已空的时候,段景修已经背着曾予尔来到后门所在的一间空旷的大库房前。
“站住,段景修,我知道是你,把她留下,我就不开枪!”大哥已拎着手电追过来,咔嚓,咔嚓,枪准备就绪。
段景修听得出来,他手里的家伙火力应该不小,而自己的这个也许根本不是对手。
他背着曾予尔闪身躲进左手边的最后一间,松开托着她的手,把枪放在下巴的位置,警惕回身,向对面右边的长廊的一望:“小鱼儿,向你的右手边,扔!”
曾予尔双腿盘着他,手扶着他的肩膀,用力最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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